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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去,赶五更的早朝。

秦铎也一边呼吸着仲秋清晨沁着冰凉尘土气的空气,一边往皇宫走。

心里暗暗决定以后绝对赖在宫里不走了,这么远的上朝路,要起那么早,这身子那么弱,根本起不来!

在宫里住下,四更多起来就行了!

秦铎也匆匆赶到时,五更天的钟声宫殿中悠悠传来。周围的官员注意到了他,还没等问什么,上朝的队伍就缓缓前进,再没了问话的机会。

秦铎也将手缩进衣袖中,默默跟着朝臣穿过两仪门。

他上辈子,只坐在龙椅上,等待百官高呼万岁,却从来没亲身从宫外走这一遍的上朝路。

有趣极了。

秦铎也开心地跟着队伍踏进无极殿的台阶,抬头一看。

金色的穹顶庄重冰凉,寒光肃然,跨越浩荡的大殿,正对上龙椅上那道似笑非笑的目光。

秦铎也冲着皇帝翻了个白眼。

第15章 锋芒

秦玄枵独坐高台,身子舒展,惬意地倚着,侵略性的目光不加掩饰地盯着秦铎也。

两人目光犹如金石相撞,却寂然无声地较量。

秦玄枵本以为,那口出狂言、大不敬的臣子,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的。

可这短短几日不见,竟思念得紧,一合上眼,脑中就不自觉浮现出那双如同点墨般的眼睛。

直到今日再次见到人,心情竟莫名愉悦起来,他手指轻敲龙书案,嘴角不自觉微微翘起,带了一丝笑意。

第五言官位列前排,一抬头,扫见皇帝的表情,瞳孔微微瞪大。他身侧的几位官员亦是如此,均是连忙低头遮掩住自己眼中的震惊。

当今皇帝上朝时,从来都是阴沉着一张脸,或是冰冷地、或是讥诮讽刺地、或是愠怒地、或是面无表情地面对朝臣,从来没见他笑过。

今日这是怎么了?

行至列队处,摄衣瞻拜,山海高呼万岁。

朝会的流程和他上辈子没什么差别,甚至让秦铎也感到几分诡异的熟悉和如鱼得水。

风寒未愈,头脑昏热,双眼眼皮沉重干涩,秦铎也在队伍末尾阖上眼,权当休息,只是安静地听着朝上议事。

闭上眼后,脑中反而清明了些许。

先是说时节将至,该筹备秋狝的相关事宜,交由兵部和礼部共同承办。

偶尔朝臣间有几句对峙,秦铎也听起来,也像是在争夺主持和礼官之位。朝中势力争先恐后地将自己这派的人推到关键位置上去。

秦铎也尚且不算了解朝堂的情况,都能听出来这明晃晃的野心,他不信秦玄枵坐在那个位置上许久,他听不出。

这么想着,秦铎也抬起头,想看看自家崽子。

这一抬头,却又对上了那道不加掩饰的目光,皇帝狭长的凤眸微垂,盯着百官队伍的末尾,秦铎也所站的位置。

见他睁眼抬头,秦玄枵竟然还冲他眨了眨眼。

死孩子不知道看多久了,根本就没有在认真听朝政!

秦铎也抿唇,目光幽幽,盯回去,暗含警告意味。

半响,这皇帝崽子竟然还没有收敛的意思,甚至在接收到他的眼神之后,笑得更放肆了,磨了磨牙,又点了点眉梢。

一声轻笑从龙椅上传来。

方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朝臣瞬间噤声。

陛下一笑,大事不妙,生死难料。

朝臣停止争吵,均是安静下来,等待秦玄枵做出下一步的指示。

没人会在这时候,为了区区一个秋狝的礼官位置惹怒陛下,不值当。

四年前陛下刚登基那会,也是这么阴恻恻地笑,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就在朝堂上杀了他们近三分之一的朝臣,血流漂橹,大殿弥漫的血腥气三天三夜都没有散尽。

直到近几年,陛下的性子才慢慢缓和了,他们才敢伸出爪牙试探。

不过这一笑,一下子又将众人拉回四年前的宫变中。

安静到近乎死寂的无极殿中,就连众臣的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死寂许久之后,秦玄枵突然开口,语气玩味:“文爱卿,朕看你似乎有话要说?”

一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动声色地落在队伍最末尾。

目光中,有的怜悯,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像逃过一劫一样。

所有人都在等着秦铎也的反应。

秦铎也:“......”

他深深闭了闭眼。

死孩子。故意的是吧。

他迈出一步,只身站在无极殿中央,和请求封妃那时的场景一样,但和那时狼狈跪地却截然不同。

秦铎也脊背笔直,象征性地将笏板举了举,淡淡上奏:“陛下,臣以为,今年秋狝,当以节俭为主,删减制事,精简随行人员,轻衣快马出行,做到象征意义即可。”

因为风寒未愈,嗓音仍哑哑的,却并不耽搁凛然的气势。

“不可,”礼部尚书摇头,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年轻人一般,摇头,“你不懂国祚礼制,怎可随意删减?”

“是啊,秋狝也可彰显我朝官员武力风貌和精神气度,大魏从成烈帝时期就尚武,安平盛世后,朝中官员哪个不习武强身健体,”礼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