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黄粱消,双星正争北极绕......祥瑞兆!”
秦铎也细细侧耳倾听,童谣的唱词又从头开始唱了,他立刻从小桌挑起毛笔,顺手抄起一张纸,一边听着断断续续的童谣,一边将其记录在纸上。
秦玄枵见他认真,也安静下来,静静听着。
随着马车的逐渐向京城行驶,进了城门,在街道上,坊市周围,小孩子最多闹的地方,这唱词逐渐被补充全。
秦铎也掸了掸手中的纸张,定睛看过去——
皇城高,云雾缭,
有椅空悬有心抛;
金殿寒,烛影摇,
新鬼啾啾旧鬼嚎;
玄衣旧,黄粱消,
双星正争北极绕;
旧星坠,新星芒,
鹤出岐川祥瑞兆。
真是,秦铎也用手指点了点纸张,挑眉看向秦玄枵:“冲你来的。”
秦玄枵贴在他身旁,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顺着秦铎也的指向看过去。
“喔,还真是,”秦玄枵一眼扫过纸张上的唱词,“不过......不只冲我来的,还冲着你来的。”
说着,他的指尖点在了那个锋利的“鹤”字上,道,“这不是,岐川这地方和纯瞎编的祥瑞,就差把你的名字写在那个新星之上了。”
秦铎也茫然了一瞬,这才想起来,哦,现在他还在用文晴鹤的名字,总不太习惯。
“喔。”秦铎也了然地应了一声,理解了歌谣的意思,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将纸张向桌上轻轻一抛,“指向性太强了,绝不是普通孩童间流行的歌谣,应是有心之人在故意散播流言,意在挑拨离间。”
“调拨什么?”秦玄枵笑。
“昏君奸臣啊,”秦铎也叹息,“古往今来,就这么点破事,翻来覆去,人人汲汲营营,闷头往里钻。”
“原来如此,那看他这个唱词,似乎是既骂了我这个皇帝,又在大肆赞扬你的功绩,将天命之道按在你身上,言语之中,都在期盼你登基呢。”秦玄枵顺着他的话音,笑了下,“让我对你起疑心,然后找个借口将你杀了......哈哈,那他们的计划可要落空了。”
说着,秦玄枵一下子将秦铎也抱住,头埋在对方的颈边,蹭了蹭,用牙尖细细密密地轻咬,“我只想要你,我整个人都是你的,龙椅算什么,你想要的话,也是你的。”
听到这话,秦铎也不禁侧眸多看了秦玄枵一眼,见人抬头望向他的眸子里依旧清澈,没有一点愠怒和阴阳怪气的意思,便勾过他的肩膀,故意问:“那皇帝的位子,是不是也可以给我坐两天?”
“好啊。”秦玄枵应声,“要坐多久,我回去就写禅让书。”
秦铎也:“......”
他开始怀疑自己此前想好好引导秦玄枵走上正确的路这个决定究竟对不对。
怎么还是个恋爱脑。
他抬起手就邦邦给了秦玄枵两拳。
“显得你能耐了是不是!”秦铎也微微嗔道,“以后不许说这种话,把你自己的身份给我藏住咯!你答应过我什么,好好治理天下,忘了?”
秦玄枵佯装躲闪,实际上却让两拳结结实实打在身上,然后笑了笑,用手捉住了秦铎也没来的及收回去的手腕。
他轻轻一转,翻了个身,将秦铎也压在身下,他俯身过去,“没忘。”
“爱卿,能不能先给我点奖励啊?”秦玄枵凑近了秦铎也的耳边,含住了他的耳垂,“比如,每日都接吻,如何?”
灼热的气息从扑洒在耳畔,秦铎也向一旁偏过头,无语,“你现在不也是每天都亲过来?”
“哦~”秦玄枵笑,抬起头来,用手揉了揉秦铎也已然红得像要滴血一般的耳垂,“提醒我了,那奖励先欠着,以后想好了再提,今日先来接吻,可以吗?”
秦铎也:“......”
他就多余说。
“亲吧亲吧。”秦铎也认命地闭眼,仰起头,任由对方吻来,用舌尖撬开了他的唇齿。
——
出了一趟远门再回来时,京城的局面已然不同。
汜水州牧与岐川郡守作为重犯,被押送京城,由慎刑司量刑,分别断定加重赋税、伪造与其他官员交易往来账目、私吞修葺粮仓与堤坝公款、炸毁堤坝致使水患泛滥的罪名,暂时打入大狱,择日问斩,家中亲眷,协助作恶者一并处死,其他人充入掖庭。
负责与汜水州牧存在交易的京中官员一并处罚。
大司农监管手下不利,降职、罚俸。
周太傅举荐的官员犯下大错,且妄为太傅之名,被停职半年,闭门于家中思过。
如此种种,均按大魏律法秉公处治,不容私情,亦不容私刑。
天气已经入冬了,凉的很,来回进进出出,嘴边都能哈出白色的雾气。
定罪也是个不容易的差事,秦铎也来来回回忙活了很多天,不容得一点闪失,也想从这些案簿中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
他曾经的习惯就是,一直闷头处理公务,天昏地暗。
但现在,不管有多忙,秦玄枵总会准时在饭点、该吃药的时辰,该睡觉的时辰,准时将他从公务里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