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回去的路上接到了李渡青的电话,李渡青最近在准备订婚的事情,忙得很,偶尔会打电话过来找他倾诉。
李渡青的女朋友就是上次酒吧外面的那个女生,两个人是大学同学,加上今年谈了快五年了。
电话对面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表面上是吐槽,暗地里沈州猜李渡青的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是该高兴。
沈州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和几声,最后听见李渡青说了订婚宴的时间和地点后才挂了电话。
将近一天没回律所了,沈州的手机的页面上密密麻麻都是未处理的邮件,他低头回复了几封。
车速很快,窗外倒放的景色和屏幕上刺目的光让他有轻微的不适,关上手机后恶心眩晕的感觉并没有缓和多少。
下车后沈州的手机还在震动,像最细微的电流一样从他的脚底顺着腿慢慢往上攀爬、蔓延,爬山虎般的,他往里走一步,缠绕感就强烈一点。
沈州的那栋楼比较靠里,他慢慢往里走,只要拐过前面的弯就到了,但他忽然停了下来。
“大妈,我求你帮我报警吧呜呜呜。”曲年以一个极其奇怪的姿势挂在窗边,脸上挂着泪双手合十地求着底下的人说:“我是真的有事,不是报假警。”
楼底下坐着择菜的人头都没抬,一边和旁边的大爷嗔怪说菜市场的猪肉又涨了五毛,一边骂买家里的老头子就知道吃,连菜都不会买,今天买的白菜烂成什么样了。
曲年看自己被忽视急道:“你快帮我报警——”
“哎呦吵什么啊!”被打扰到的大妈啧了一声终于抬起了头说:“你别一天到晚给你哥找不痛快,你说他把你关着不出门,他把你关着干什么?看门啊!”
“他把我关着——”曲年脸涨得通红,牙都咬碎了也说不出来,总不能和一群猪肉涨了五毛钱就哭天喊地的老头子老太太们说沈州把他关起来是要在床上搞他吧,那明天小区就要上新闻了。
老旧小区不为人知的秘密——同性囚禁丑闻竟出现,小区老人受打击昏倒至今未醒!
于是他含糊了一下说:“反正你先报警,警察来了我和他说。”
“差不多得了。”大爷呷了口茶慢悠悠道:“关在家里挺好的,上次你和李老头下棋耍赖,差点把人家气到脑溢血,你哥上门拜访人家儿子才没找你的,要我说啊,小沈关的对奥。”
“还没好啊?”大妈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八卦后才赞成道:“那倒是,小沈是为小区做了件好事。”
两个人肯定地点了点头,看架势就差给沈州订做个锦旗送过去,上面就写着:“为民除害”金光闪闪四个大字。
曲年:“……”
法治社会法治社会,这他妈法治什么社会!
二十四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普及的时候这群老太太老头到底有没有被抽查?友善两个字被狗吃了吗!他被沈州关起来出不去居然还有人说沈州干得好?!
再说是那个李老头自己先悔的棋,被他拆穿羞愧难当才背过去的,害得他当时又被沈州多罚了几遍。
曲年恨不得蹦下去和他们理论,话题自然而然就偏了,像只鹅一样,抻着细长的脖子和地下的人掰扯,手拍得啪啪响,脸上的表情丰富的可以更新手机里的表情包了。
底下的老人自然不会和他计较,这个小区老人居多,曲年的调皮捣蛋又是在小区里出了名的,除了爱占小便宜,其他的也没什么,反而给沉寂的小区带来了一份热闹。
大家都乐意逗他,相声一样,每次快把曲年给逗爆炸了。
最后曲年崩溃地嘶喊道:“这简直倒反天罡!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这次真的是被冤枉的!”
“哈哈哈,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底下坐着的大爷大妈乐不可支,敦厚地笑声在曲年听起来格外刺耳。
正当他眼睛一闭打算这样跳下去和那群人理论的时候,忽然听见底下的大爷大妈一反常态的热情起来,望着不远处喊了句:“小沈回来啦?”
曲年刚才还被气得疼的心脏瞬间扭紧,条件反射惨叫一声迅速蹲了下去,随后才慢慢升起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往外打量。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上了。
寒风中,那道身影高挑修长,玉质的肤色格外醒目,微微扬起头看着自己,不知道站了多久。
确认是对方后曲年又把头缩了回去,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心脏砰砰跳。
楼下沈州的声音慢慢明朗,曲年听见沈州和楼底下的人打完了招呼后就往上走。
不知道是隔音太差还是他过于敏感,那不急不缓的步伐清晰的要命。
一楼,二楼,三楼,四楼,开锁……
门打开后,沈州并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在外面窸窸窣窣不知道在搞什么,曲年屏住呼吸紧盯着把手,就等门开——
咯吱——
门刚溜开一道缝,曲年就猛得窜过去把人压到墙上,狠狠地掐住对方的脖子声嘶力竭道:“你他妈快给我解开!解开啊!”
“你在下面看我笑话是不是!我告诉你我迟早会报警的,报警了你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