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分委屈可怜。
“怎么了?”方霁侧过头,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又桶了什么篓子?”
他丝毫不怀疑甄均闯祸的速度,以往也没少帮他摆平和去局子里捞人。
不过倒不是说甄均是个蛮横、爱惹是生非的人,大多数时候,是别人碰瓷他,他懒得和人争执就报了警,双方一块进了警局喝茶。
方霁想,甄均之所以老是碰上这种事情,估计是看他穿得跟个学生似的,人傻钱多好欺负。
说起来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甄均也是在被人欺负。他那副长相,不张嘴说话时,往那一站,确实挺单纯的,一副涉世不深的样子。
不过也好在甄均不是个愿意吃亏的性格,还会自己报警或者摇他过去帮忙,否则就这被坑的次数,都够他掏空家底的了。
“好哥哥,我就不能是单纯想你了才打的电话吗?”
认识这么久,方霁哪里还不了解他,喝完水杯里的水,道:“今后这种骚扰电话就不必打给我了,我见一次挂一次。”
说着真将手机拿下来准备挂断。
“等一下!”甄均这才收起那副散漫状态,“我说还不成嘛。”
方霁嗯了一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这回还真不是喊你帮忙,是想问你最近有没有空,约你一块去爬山。”
“爬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和娱乐方式,这并不奇怪,但甄均大早上专程打电话过来就为了约他爬山,这倒是令方霁有些疑惑不解。
“你要是嫌活得久了想跳崖自尽请自便,别拉着我就行,我不想死,更不想背上个嫌疑人的头衔。”
电话那头的甄均噎了片刻。他知道方霁这人大多数时候吃软不吃硬,只得老实交代了自己最近因为欲求不满,想换个途径发泄精力。
方霁听完倒是没有露出什么震惊或厌恶。男人嘛,有时候精虫上脑,精力丰沛很正常,更别说甄均还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
他自己也是过来人。
“好哥哥,你就陪人家去吧,难道你就真狠心看我憋死在家里吗?”
方霁答得很快:“狠心,反正死的又不是我。”
甄均假装抹了抹眼泪:“那我真可怜,爹不疼妈不爱的,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儿,独自在外漂泊,人生地不熟,辛苦拼搏数十年,好不容易遇上个知心哥哥,还巴不得我马上死。”
方霁都快听乐了:“不好意思,我硬的不吃,软的更不吃。”
甄均:“……”
他怀疑他哥是在搞颜色,但他没有录音。
“真没有一点同意的余地?”甄均叹了口气。
方霁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见逗得差不多,终于松口:“收起你那副死夹子音,这事兴许还有得商量。”
因为工作繁忙的原因,方霁这些年其实没什么时间进行娱乐休闲活动,顶多晨跑一下,还得到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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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城是喀斯特地貌,当地的山不少,但要找到一座能够满足刺激与挑战性的高山却并不容易。
方霁给刘叉发去消息,问有没有适合爬山的地方推荐,对方很仔细地罗列了三个好去处。方霁直接将消息截屏发给了甄均,让他挑选。
两人第二天便带着装备驱车前往隔壁市。
山很高,到山顶最快也要六个小时。爬到中途,甄均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方霁同自己说过的事,没忍住问:“对了方哥,你和你那个大学室友最近怎么样了?我不在晋城的这段时间他有没有继续给你使绊子?”
这事其实怪方霁自己说漏了嘴,前年跟甄均约出来吃夜宵,多喝了些酒,心事就跟泄洪似的往外流,一会说自己大学时期与贺知行的关系有多么铁,一会又将贺知行骂了个狗血淋头,前言不着后语。
甄均虽然听得艰难,但也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也就那样吧。”方霁对此答得很含糊,甚至还有些心虚。
虽然贺知行确实不爱干人事,但他也不怎么喜欢将与对方的纠纷放到明面上来评头论足。
甄均一听就知道方霁不愿意聊起这事,迅速换了别的话题。
当年方霁虽然同他吐槽了那位大学室友好一通,但字里行间却没有透露过对方的姓名,就连他开口询问,方霁也没有回答,只以“混账”代称。
他动过偷偷调查对方是谁的念头,方霁给出的提示也多,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难,但次日早上方霁酒醒,却专门为此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没说什么威胁的话,但甄均清楚地感知到:方霁不想让他知道对方是谁。
甄均承认自己吃味了,可他更加不想惹恼方霁,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方哥,你说咱俩四个小时能上到顶不?”
“不休息的话应该行。”
华拓山是开发了很久的景区,专门供攀登人士消遣。他们很幸运,这个时候正是淡季,山上没什么人导致拥挤。
随着海拔逐渐升高,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更为清凉。
秋天的萧条无法进入晋城的中心,却能侵蚀大自然的一草一木,风景自然是不如春天的绿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