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贺知行今晚穿的是一条大红色三角内裤,能够看到大腿上紧致的肌肉线条,以及那横躺在正中央凸出明显的器官。
方霁不仅亲眼目睹过那东西的尺寸,快有儿臂粗,简直是刑具级别的存在,更是被迫用脸蹭过,还差点……吃过。
这些贺知行都不知道。
物理降温的部位主要集中于额头、腋下、腹股沟等,前两个对方方霁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随着一股来自记忆中的反胃感冲上咽喉,方霁猛地收回了手。
算了,贺知行他不需要,反正烧也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给贺知行擦干净身体,换上新的睡衣,方霁已经累得够呛。他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就要天亮,索性趴在了床边准备简单眯一会。
只是闭上眼没一会,他就转移到了贺知行那。两层被子压在身上,说实话有些热。因为没有换上新的内裤,还有些湿,带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以及汗液。
方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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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贺知行生病唯一的好处,怕就是终于可以管住他那双手和欲望了。
贺知行第二天醒来,一映入眼帘的就是趴在他身边正处于熟睡当中的方霁,半张脸都埋在手臂里,连睡觉都没有摘下口罩。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方霁的睫毛其实很长,又长了一对特别标准的桃花眼,二者结合在一起,令他的眼睛看起来明亮有神,非常漂亮。
哪怕明年就满三十岁,一笑起来仍旧是满满的少年感,褪去上班时穿的正装,说是二十岁都会有人相信。
但如果向认识方霁的人提问对他的印象,第一个回答的绝对不是“长的好看”,而是说他这个人很倔,行事能力非常厉害,接着才会想起他还有一副好皮囊。
高烧已经完全退下去,贺知行除了嗓子眼还有轻微不适外,其余症状几乎感知不到。
他怕将床上的病毒传染给方霁,从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下来,绕到对面后,将方霁抱到了另外的房间去睡,然后又从储物柜里拿了一床新被子给他盖上,替他摘下脸上的口罩。
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淡蓝色的天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方霁额前坠着几绺被压翘的碎发,脸庞放松,看着比平时少了几分锋芒,多了几分孩子气。
贺知行盯着方霁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心下微动,不受控制地俯下了身,一点点靠近床上毫无防备的人。
最后一刻,他霍然想起自己的身体情况,又迅速拉开了距离。
昨晚他的大脑确实不是特别清醒,但对于方霁给他喂药和量体温的行为还是有所感觉。方霁起码给他量了不下五次体温,估计挺晚才休息。
贺知行打开了房间内的空调,调成制热模式,退出来后轻轻关上门。
不同于昨天下午,方霁这一觉的后半程睡的很舒服,也没有做梦。
房间内的暖气开得充足,同时打开了加湿气,并不觉得干燥,反而周围包裹在一片暖意之中,叫人舍不得从中离开。
一条手从被子底下探了出来,方霁想看一眼手机,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这才猛地从混沌中拽回意识,认出这是另一间客房。
小别墅内除了他和贺知行外没有别人,方霁简直不用去猜,就知道是某人醒后将他抱了过来,而他的手机,极大可能是落在了隔壁。
方霁下床去,刚打开门就遇到正好上楼的贺知行。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视线相对,还是难免尴尬。
“现在几点了?”方霁轻咳一声率先问道。
“十二点零六,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洗漱完下来吃?”
这个时间正是用餐高峰期,再出去找餐厅有些麻烦,方霁便没有拒绝。
他上回来过一次这里,很快就找到了洗漱用品的所在位置。
贺知行趁着他洗漱的间隙进入自己的房间,将被单拆卸下来,扔进了洗衣机中。
两人是踩着同一时间下楼的。坐在餐桌前,方霁夹了一口菜送入口中,食物刚一沾上舌苔,他的五官就拧在了一起。
好不容易咽下去,方霁忍不住道:“你真的不考虑换一个家政阿姨做饭吗?我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肉沫茄子,只剩下苦和咸。”
贺知行过了几秒才开口:“这是青椒炒土豆丝。”
方霁:“?”
他又盛了一勺汤品尝,给出评价:“这个紫菜汤也有种奇怪的味道,像是刷锅水没倒干净。”
贺知行面不改色:“这是鸡蛋汤。”
方霁:“……”
“能把鸡蛋汤和青椒土豆丝做成这样,也是人才。你就不怕哪天真吃死人?”方霁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如果当年闹饥荒有贺知行在,光凭着这张接受度极高的嘴,他绝对是能活到最后的那批。
“不会死人。”贺知行道。
“你就那么确定?”
“嗯。”因为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吃过来的,还没有发生过任何一次意外。
方霁呵呵冷笑了两声,简直猜不透他这盲目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我建议你抽空去医院做一下全身检查,病从口入不是开玩笑,人类有百分之八十的疾病都是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