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上领奖的陈淼,挂断电话,停下脚步,直至双方交谈完毕,才缓步朝那二人走去。
陈淼提着裙子转身,看到方霁,又停下来,笑着向他打招呼。
方霁同样报以微笑,与陈淼简单交流了几句,然后与贺知行一块离开。
陈淼回到会场的休息室,将身上繁重的礼服脱下来,换上自己舒服轻松的常服,随即翻出闺蜜的电话。
“喂?亲爱的,我失恋了。”
闺蜜先是一愣:“对面是谁?你之前跟我聊过的那个有点冷的男人?”
陈淼看向自己的鞋尖,坦然道:“嗯,准确来说也不算失恋,人家压根就没喜欢过我,我们也没在一起过。”
闺蜜觉得她现在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像一个失恋的人该有的语气,笑得莫名瘆人和诡异,“不是,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该不会是打击过大精神不正常了吧?”
陈淼捧腹笑得更厉害了:“因为我最喜欢的老板跟我暗恋的人在一起了,这么一想,我还能磕磕cp,总比哪天他们跟我讨厌的人在一起要强。”
“嗯……是这么个道理。”但又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主要是大多数人发现暗恋失败后,都是难过,很少有像陈淼这样自我安慰的。
闺蜜试探性地问:“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难过啊,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男生了。”
陈淼回答得很快:“但如果你要问我有多喜欢,好像也只是停留在欣赏的层面而已,没到非得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的地步。”
“说起来,我不是很怕黑嘛,上回在乌什湾村拍摄,我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回去,还要多亏了贺总。他们都是很好的人,看到他们幸福我也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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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维持现场秩序,避免交通堵塞,会场附近的停车位有限,哪个位置停哪辆车,几乎都是事先划分安排好的。
贺知行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空位,无法开进来,故而只能将车辆停在距离这里五百米的另一个停车场。
方霁倒是无所谓,多走段路的功夫,又不会断条腿。
路上,贺知行道:“陈淼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想要感谢在乌什湾时的帮助。”
方霁知道他在说刚才的事,面上无甚波澜:“嗯,你怎么回答的?”
贺知行利用余光观察着方霁的脸色,将对陈淼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家里爱人管的严,不想留他一个人吃饭。”
“所以你现在说的这些,都是因为怕我误会?”方霁又好气又好笑,听出他是在主动向自己解释。
贺知行:“嗯。”
他想起了在乌什湾村时的一件事,某天晚上拍摄收工,他和陈淼借宿的房屋在同一个方向,于是答应了顺路护送她回去。
等再折返回哈里克的家,就遇上了方霁生气。
当时的他不明就里,直至今天再次见到陈淼,才幡然醒悟那天晚上方霁是看到了他们走在一起。
所以,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
“我承认,那时候我心里确实有些不是滋味。”正如贺知行希望的那样,方霁也不想他们之间再有什么误会,坦诚道:“但绝对不是嫉妒你们站在一起,而是认为你们挺般配的。”
其实冷静下来后,他觉得贺知行那天做得没错,陈淼一个女孩子走夜路确实太危险了,贺知行不过恰好成为了那个绅士的人而已。
陈淼这姑娘性格单纯简单,方霁在社会上跟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不难看出她对贺知行的心思,那是一种纯粹的、美好的喜欢。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贺知行的性取向,更不知道他喜欢自己,下意识以为贺知行会走上娶妻生子这条道路。
倘若今后找个人谈恋爱的话,十之八九会是陈淼这种类型的。
两人将误会说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那辆黑色轿车停着的位置。
贺知行说给他准备了礼物,先打开了后备箱。
方霁起初还在寻思会是什么,连铺满整个后备箱的香水玫瑰都猜测过了,结果贺大总裁实际送的,是一盆缠着大红蝴蝶结的富贵竹。
“……”方霁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你送我这个干嘛?”
贺知行说:“我问店员有没有什么可以养得久一点的送人,她最后推荐了这盆富贵竹。”
方霁怀疑肯定是他沟通的方式有问题。虽然对送的东西挺无语,但他喜欢富贵竹的寓意,可以养在公司的办公桌上。
他走过去,发现其中一截富贵竹上挂着一把做工精致的钥匙。
他将钥匙取下来打量,“这是什么的钥匙?”
贺知行说:“老宅的房子,爸妈送我们的。”
方霁愕然了几秒,回过头:“你父母……他们知道我俩的事了?”
跟贺知行在一起后,他不是没考虑过如何向贺知行的父母交代,毕竟夫妻两人就他一个独生子,尤其贺父还患有不治之症。
每每思及此,他就不由得生出一种强烈的罪恶感来,认为是自己诱拐贺知行走上了这条畸形的路。
“嗯,知道。”
方霁紧张道:“他们怎么说?以后传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