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上清看着他委屈又倔强的样子,顺从了他的说法:“嗯,会哭。”
高梨抬起头,一看见他的脸色,又马上抱着他用力摇了摇:“不会,我不会让你在除了床上之外的地方掉一滴眼泪。”
“是么?”林上清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高梨被他温柔的眼神蛊惑到,下意识点头:“是。”
林上清思索着:“嗯,最近好像没哭过,有点想哭了。”
“你……可恶。”高梨一下子就知道他在说什么,看了一眼装着面团的瓷缸,咬牙切齿:“偏偏这个时候勾引我。”
林上清也瞄了一眼:“嗯,发好一个面团大概是,二十分钟?”说完,他还特地盯着高梨的眼睛问:“这够吗?”
“瞧不起谁呢?”高梨轻蔑一笑:“二十分钟够我七次。”
说完,直接扛着人进了卧室。
……
实际上,没有七次,只有勉强的一次。
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好,着急忙慌地跑出来,洗手,掀盖,看面团的状态。
林上清一直在笑他,高梨很不爽,在他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吻痕,林上清没有介意。
一边擀包子皮,高梨想起来下班的时候看见的广告:“竹台那边好像有一个成人游乐园。”
“那是什么?”林上清问。
“就是成人Only的游乐园,里面的设备是根据成年人的标准做的,包括充气城堡,海洋球池,攀爬架,还有大大小小的设施,只有成年人,没有儿童,的游乐园。”
“你想去吗?”林上清听出他的意思。
高梨点点头:“竹台离这儿不远,可以周末去玩玩,据说那里的攀爬架很好玩,爬上去都觉得自己是热带雨林里的猴子。”
林上清笑起来,“好,那找个周末一起去。”
“老婆真好。”高梨凑过来亲他。
第一次做包子,皮擀得一般般,但味道不错,做多了一些,就送给了哥嫂和杨陈,本来要给闻昉也送去,闻昉说现在不方便见客,就算了。
高梨立下毒誓不会背叛邢昼的第二天,他就再次背叛了邢昼。
跟一个娱乐公司做了个交易,卖了江在原的绯闻出去。
那次在荷兰,江在原现身红灯区,还找了橱窗兔子的事儿,高梨瞒了一手,如今卖给娱乐公司,交换资源,也是富贵险中求。
这事儿让闻昉骂了他一下午,恨不得给他两拳头。
高梨没什么所谓的,去找了以前和林方海有过牵扯的慈善家,套出了不少信息。
林方海表面上人模狗样,背地里是个家暴老婆孩子的人渣,然而这些事其实也还好,尤其是在这里,压根儿算不上大新闻。
从慈善家嘴里听到了更令人发指的事。
林方海偶尔会去海上的游艇俱乐部,打着庆功宴和嘉年华的噱头,做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本来这些事也是心知肚明的,然而,这个慈善家却说,在某一次的宴会上,他看见林方海的儿子也被带上去了。
“你确定吗?”高梨眉头紧锁,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慈善家擦着冷汗,生怕他把自己的丑闻抖出去,这会儿是怎么都不敢得罪高梨,战战兢兢地说:“是,是真的,我只看了一眼,但我没参与啊,我完全没参与!我直接离开了。”
高梨沉默地喝着咖啡,咖啡是热的,却喝得他一身冷汗。
闻昉让他就此收手,不要再继续掺和了。
高梨也有些犹豫。
就此收手的话,给邢昼求求情,再求邢总吹吹枕边风,Kix还能护住他,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高梨平时是喜欢刺激爱冒险的主,但这个有点风险太高了。
可回到家,看见林上清,他又动摇了。
林上清在和堂弟打电话,话里话外也都是爷爷的事儿,林上清本来已经回避了很久,很久没回去,堂弟打来电话,让他多少回去看看。
林上清情绪很不好。
他知道,自己回去,什么也得不到,爷爷的爱和遗产全都是留给林方海的,他回去心情还不好。
坐在沙发上,本来在看电视,如今电视里放着欢乐的脱口秀,他瘦削的背影,孤零零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身姿竟然显得有些单薄,格外沧桑脆弱。
高梨远远看着,似乎能看见他紧锁的眉头,和眼中化不开的阴郁低迷。
这事儿他必须做。他再也不想林上清露出那样的表情。
林方海必须除掉。
高梨洗好水果,切好,换上笑容,走出去。
林上清收起手机,朝他勉强笑了一下,不想让他担心,所以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下午,林上清回了老家一趟,跟高梨说过几天回去。
“爷爷已经不认人了,可能,就这几天的事了。”林上清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丝毫没有感情,但眼里还是难免有些痛楚。
或许此时此刻,他想起了童年时期在爷爷肩膀上度过的那些日子,被爷爷偶尔的抱在怀里骑马的几次。
这是他对爷爷全部的感情了。
高梨很心疼,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静静陪伴他。
林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