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失落的时候适时给予拥抱和安慰的大狗狗,现在忽然消失了,也够他消沉一段时间的。
高梨后来回了电话。
林上清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没什么,就是想你了,好好工作。”
高梨答应了,而后匆忙把电话挂断。
听着嘟嘟的忙音,林上清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家里待不住了,也不想去考虑别的事情,林上清甚至不想看手机,免得又接到大洋彼岸的电话,说他的父亲又要做什么慈善,然而没有钱,或者又生了什么病然而这种病只在非洲流行如果他不去的话压根也不会染病。
已经有两个大难题了,父亲现在没消息反而是对林上清最好的善事。
杨陈最近得了空,开始约他出去玩,林上清工作之余常常应邀,反正闲来无事。
杨陈喜欢热闹的场合,人多,好玩,林上清可以短暂的在这不属于他的热闹中摆脱高梨不在身边的酸楚。
他觉得自己有点太过于依赖高梨了,以至于他以前从来都没有感觉到,某个人对自己如此重要。
林上清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有点自己的事情来做了。
身边坐下一个男人,请他喝酒,聊些有的没的,林上清听了一会儿,觉得这人似乎对自己有更进一步的心思,还是及时打住了,说自己是杨陈的朋友,并且并非单身。
男人也很识趣,没有继续纠缠。
林上清到了室外抽烟,本来不想抽的,但实在是忍不住了。
母亲的律师打来电话,来确认遗嘱事宜。
“目前是,她离世之后,你和林先生各自继承30%,其他亲属继承20%,余下的20%全部捐献给慈善组织。”
林上清还挺惊讶的,遗产居然有他的份。
还惊讶于,这么多年了,于曼君居然还会想要把遗产留给配偶。
他甚至以为,哪怕是钻尽法律的空子,她都绝不给这个大洋彼岸数十年不曾回来一次的丈夫一分钱。
然而或许这事早有征兆。
于曼君经常问他是否有父亲的消息,便知道她并没有狠下心去。
林上清:“谢谢您,方律师,母亲的事麻烦您了,到时候按照遗嘱执行就可以。”
方律师还很贴心地说:“20%的遗产份额尽数捐献,实在是不小的一笔数目,您要不要再向您母亲确认一下?”
林上清想着于曼君这些天意识混沌的样子,实在是不想接触,只说:“没关系,按她的意愿来,20%就这样。”
方律师又定住了一些小事,才挂断电话。
林上清对着夜色叹了一口气,继续抽烟。
“被分手了吗?”
林上清回头,意外地发现身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不是刚刚请他喝酒的男人,是另一个陌生人,林上清也不知道今晚什么情况,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大魅力,甚至没有用心挑选着装,只是杨陈说要出来玩,他就出来了。
林上清摇摇头,开了个玩笑:“不是离婚律师,是遗产问题。”
“所以,你的老公要死了。”男人说着,耸肩:“大好事,冰冷的渣男变成一串温暖的数字。”
林上清笑起来。
“看你绷着脸一晚上,终于笑了。”男人站起来,递给他一杯酒。
林上清接过来,但想起高梨的话,还是很谨慎地没有喝。
“我听说你已经有恋人了。”男人撑在栏杆上,看着他:“他让你伤心了吗?”
林上清否认:“没有,我们感情很好。”
“那他为什么放你一个人在这边吹风抽烟?”
林上清被问住了,心里这段时间因为高梨不在身边的苦闷和伤感又被激起来,垂眸掩盖住心中愁绪。
“冷战期?”男人一个个的猜:“还是他已经有新欢了但你不知道,还是说热恋期的新鲜感已经没有了所以……”
林上清不想再谈下去了,这是他个人的隐私,也是他和高梨之间的事,与任何人都无关。
“抱歉。”男人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
林上清顿了一下,微微侧头。
男人转身靠在栏杆上,端起他放下没喝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嗓音听上去有些沙哑,“我就是被这样甩了的,所以心里不痛快,对你说了不好的话,对不起。”
林上清没有回答他的话。
月色倾泻而下,落在空旷露台上,高大乔木的影子若隐若现。
林上清第一次看清了男人的眼眸,看似玩世不恭,却以无所谓掩饰最深处的痛苦。
林上清莫名在他眼里看见了自己。
“很抱歉听见这个。”林上清轻声说,还是很温柔地说:“别喝太多酒,不要为其他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话说得好听,林上清自己都有点觉得站着说话不腰疼。
净会说风凉话,是吧。
林上清回到大厅,觉得有点燥热,想去拿瓶冰镇鸡尾酒,刚拿起来,又想起自己刚刚的话。
还是放下了。
匆匆跟杨陈道别,先离开了。
今天高梨回家倒很早,林上清有点意外,但还是挺开心的。
高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