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市公安局。
SUV稳稳地停在公安局停车场,同时间元满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霍缺,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鄙视,他深知官商相护彼此勾结的道理,真看见了自然是打心底里厌恶。
霍缺敏感地感知到了他的情绪但也不做解释,下车在一边等他,不像犯人反而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都梗着不跟对方说话。
他带着元满来到刑侦大队,这里的氛围肉眼可见的紧张,每个人都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听到有人进来也顾不得抬头,讨论声,键盘声,汇成乱糟糟的一片。
元满看到清明一片的环境满意地点点头,这里相比于其他的地方还勉强算得上海清河晏,恼人的黑气几乎没有。
玻璃上反光出元满的表情,霍缺不由得有些失笑,这人简直就像来视察的领导,甚至比领导更有范儿。
喧闹的声音在进入霍缺的办公室后被完全隔绝。
元满皱着眉头看他,完全不理解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霍缺倒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示意元满坐下来。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把你带到警局来,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南城市刑侦支队队长霍缺,不是为周家服务的,请你不要再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了。”
元满听他这样说才正眼瞧他。
“周家一直是我们的重点关注对象,特别是周覃山,现在他死了剩下的周福就顶替了他的位置,这人狂傲自大目中无人,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草惊蛇,只能委屈你了,真是不好意思,一会儿我会派人送你回去,今天的事还请不要介意。”
元满把手提包放到茶几上喝了一口热水:“这是可以随便告诉别人的吗?”
“这不是什么秘密,你可以知道,我需要向人民证明我的警服没白穿。”霍缺见他放下戒心松了一口气,面前这人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关注着他的情绪,换个人哪能得到他这么小心翼翼地解释。
元满闻言扯了扯嘴角,油嘴滑舌的警察能是什么好警察。
注意到他的表情,霍缺笑笑,看来自己这是用力过猛了。
“你怎么知道周福说的就不是真的?你还要放了我。”
“元满,25岁,澜山市齐云镇刘家庄人。”霍缺适时停住话头,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再多就要引起他的反感了。
元满点点头,看来他们确实盯着周家很久了,连请他来超度这样的小事都不遗余力地查了个仔细。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他拿起包不给霍缺开口的机会快步离开办公室,仿佛身后是什么牛鬼蛇神。
霍缺将面前的水一饮而尽,投入到工作当中,他现在并没有什么闲暇时间去关注这个神秘的青年,对于元满的资料除了他刚说的这一句就只有他的教育经历,此外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周家请他的这事其中原因还都是道听途说,作为一名警察他自然是不相信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们正在彻查的命案。
一具无头男尸,发现于一周前的湿地公园,代号小Z。
一周前的半夜接到报案,几个高中生在国庆假期为了放松相约去城郊的湿地公园探险,茂密的芦苇荡成了他们的目标,要不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呢,几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没有半点畏惧直入芦苇深处。
半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几人竟然只想靠手机手电筒穿过这片芦苇荡,在明明暗暗的灯光之下也摸索着走到了三分之二处,直到一人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这才发现了装在快递麻袋里的尸体。
他们赶到时几个孩子吓得缩在一起,衣服上裤子上都是泥印子几人面色惨白地瘫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眶里滚落却没有一点声音,提前来的几名警察凑合着问了一些东西就通知家长挨个领回去了。
这个湿地公园还在建设中,芦苇荡按计划要到明年春天才开始改造所以没有路、没有灯也没有监控这对侦察工作造成了很大的不便,再加上孩子们情急之下四散逃开芦苇被踩得一塌糊涂也没法看到凶手是何时何处进入的,案子一时停滞不前。
霍缺看着尸体的照片,眉头紧蹙。
男性,20—25岁,身高170—178之间,体型中等,身体赤裸空无一物,被蜷起来塞到麻袋里,发现时已经处于中度腐败状态,尸体散发出强烈的臭味,呈黑绿色,饶是办案经验丰富的霍缺也往后退了几步。
尸检发现肺部有严重气肿,左心室表面散布着几个针尖样的出血点,属于窒息死亡。
最诡异的是尸体被完整的剥去了表皮,暗红的血液干涸后形成血痂在身体表面覆盖了一层,凶手的作案手法变态到令人咋舌,剥皮手法又是如此娴熟稳定能做到这个程度的,职业是外科医生的可能性非常大。
作案凶器类似于猪肉摊上的砍骨刀,因为脖颈切口非常平整,除此之外任何部位都没有刀痕,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凶手大概早就将作案经过在脑海中实施了无数次,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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