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们将所有财产占为己有,只留给了你父亲一处破旧的茅草棚……”
“什么?!”
谭晓闻言,忍不住拍案而起,怒视众人:“简直欺人太甚!我要杀了他们!”
“晓儿冷静!”
谭玉琴拦住他,劝诫道:“你现在是读书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鲁莽……更何况,那些人的背后,有太子殿下撑腰呢,咱们根本惹不起啊……”
谭晓深吸口气,压下内心的怒火:“难道这口恶气我们就这样咽下去吗?”
“自然不行!”
谭玉琴斩钉截铁的说道:“可我们现在势单力孤,根本没办法与他们抗衡,只能暂且忍耐……”
“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谭晓目光森寒,咬牙切齿道:“这笔账,我迟早要讨回来!”
“嗯,先等等吧……等你成为状元,有了功名,到时候再报仇也不迟。”
谭玉琴安慰道:“娘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等你考中状元,风光无限的时候,娘就算拼尽一切,也会帮你完成复仇计划!”
谭晓沉默片刻,郑重点头:“孩儿谨遵娘的教诲!”
见谭晓答应,谭玉琴露出欣慰的笑容。
其实她刚才那番话只是一个托词。
谭晓如今还没及冠,就算想参加科举,也至少要再过二、三年,等他高中状元,再找机会报仇雪恨,岂不是更妙?
她现在说那番话,其实是在告诉谭晓,他的父亲谭文忠,很快就会升迁,而且官职很大。
“晓儿,你父亲这次回京任职,是陛下钦赐的正五品翰林院编修……”
“什么?!”
谭晓闻言顿时愣住了。
翰林院编修,掌握着文史,诗词,杂学等等诸多学术,地位非同小可。
“母亲,这是真的吗?”谭晓不敢置信地问道。
谭玉琴笑着点头:“自然是真的。”
谭晓心潮澎湃:“我父亲才华横溢,若是能够进入翰林院,必然是一飞冲天!”
“晓儿,你不觉得奇怪吗?按理说,翰林院每年只收录二百多人,为何你父亲一下子就被选中?而且,还被委以正五品翰林院编修的重责。”
谭晓脸色微凝,思索片刻,忽然道:“母亲,莫非是我们家有人做了御史?”
“聪明!”
谭玉琴含笑夸奖道:“就是有人举荐你父亲,这才使你父亲被选入翰林院担任编修。”
谭晓恍然:“原来如此。”
翰林院,顾名思义,就是专门负责撰写史籍,整理历史资料,记载史册,传颂圣贤的地方。
翰林院编修,在朝堂中的地位比九卿大臣还要高,乃是六部尚书的副手,是仅次于阁老的存在。
谭文忠能够进入翰林院编修之位,显然是有人向皇帝举荐。
而能够向皇帝举荐谭文忠的,只有内阁大学士和六部尚书。
谭晓立即就联想到了谭天德。
据说,谭天德是个极其严厉的人。
谭晓曾经听谭晓的外公说过,谭天德在谭氏一族中极有威信,对待族人也极为苛刻。
“或许,这就是母亲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念书的缘故。”谭晓暗道。
谭文忠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他们兄弟俩是双胞胎。
谭晓的父亲谭文忠,身材瘦削,皮肤苍白,眉间带着愁绪,整日郁郁寡欢,看上去病怏怏的模样。
他虽然才高八斗,饱读诗书,但性格懦弱胆小,除了读书之外,基本没什么作为。
谭天德为人刚硬古板,极爱面子,认为家丑不可外扬,从未跟谭文忠谈论过他的妻子,更别提女儿了。
谭晓的外公,也就是谭晓的祖父,曾经跟谭天德关系交好。
谭晓祖父临终时,曾经叮嘱谭晓的父亲,千万不能透露出他的女儿已经嫁人的事情。
这件事一旦曝光,不仅谭天德丢脸,谭文忠一家都会受到牵连。
毕竟,他们是谭天德的家人。
谭文忠一直对他们恩宠有加,而谭晓的祖父又救了谭天德一命,所以,他们一家人都是靠着谭天德吃饭的。
若是谭天德因为谭晓一家的私生女丢脸的事情,被革去官职或者降职的话,谭文忠一家恐怕就彻底玩完了。
这是谭晓父亲,也就是谭晓的爷爷谭鸿达不愿意看见的结果。
于是,他瞒着谭天德,悄悄将谭晓的母亲娶回了家。
当初,谭晓的母亲嫁进谭府的时候,并未声张。
因此,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
后来,谭晓的母亲怀孕,谭鸿达便将谭晓的母亲迎进了门,给她改名叫做谭淑娴。
谭淑娴进门不久就怀孕了,并诞下一个男婴,取名为谭晓。
因此,谭家人只知道谭晓是谭天德的长孙,却并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妹妹谭淑娴。
谭天德是四品武官,俸禄颇丰。
他为人清廉,不贪赃枉法,从不结党营私,为民请命。
因此,谭晓的父亲一直都很尊敬他,视他为榜样。
谭晓十岁那年,谭天德偶感风寒,卧床不起,最后撒手西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