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闻言肃然道:“这可是了不得,快去禀告官家,老夫马上赶往宫中。”
沈安心中欢喜,说道:“您先歇息,我马上回来。”
老汉点头,目送他离去后,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说道:“老夫这次是奉旨出京寻访故友,不想竟然遇到了危险……”
“危险?”谭晓愕然,然后急切的道:“家父身体孱弱……”
“无妨。”老汉摆摆手,“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你且回去吧,免得你父亲牵挂。”
“家父知道了吗?”
“嗯。”
老汉走路带风,脚步飞快。
沈安一边奔跑,一边在琢磨着刚才的情景。
老汉的态度让他有些不满意,所以决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当他冲进屋内时,赵曙正在喝汤,看到他进来就皱眉道:“怎地如此鲁莽?”
“臣见过官家。”沈安俯身道歉,然后站直了身体,说道:“官家,微臣今日收到了一封密信。”
密信?
赵曙疑惑的接过密信,拆开来,然后仔细辨认。
“……待诏,那女子乃是北海郡王府中的丫鬟,据她交代,北海郡王妃欲要谋害娘娘,可不久前突然暴毙,因为她和娘娘相熟,所以娘娘就派人查证,结果发现是北海郡王妃所为……”
赵曙的眼中多了怒火,然后看向沈安。
沈安苦笑道:“这是北海郡王妃的口供,她交代了自己的罪状,并请求官家宽恕。”
“这是什么意思?”赵曙冷冷的道:“你说她是冤枉的,朕凭什么相信?”
“陛下,那北海郡王妃是个蠢货。”
“她蠢?”
沈安解释道:“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娘娘早就察觉到了异常,特别是近期……”
赵曙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朕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为了掩饰她的罪行?”
沈安点头道:“娘娘已经确凿证据,可北海郡王妃却不承认,所以娘娘令臣去找证人。”
赵曙冷哼一声:“这等女人该杀!”
“可……”沈安犹豫了一下说道:“可娘娘说了,这等事关系太大,必须要谨慎些,所以让臣先盯住北海郡王妃,再说吧。”
赵曙点点头,“那你就留在汴梁盯着,至少不许任何人动弹。”
沈安应了,又问道:“陛下,北海郡王妃的家人呢?”
“北海郡王妃是个孤儿,无亲无故,所以……你放心,她的家人都已经打发了出去,包括那个侍妾和庶子。”
赵祯对待这些藩王妃嫔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而恨不能一刀宰了她们。
沈安松了一口气,说道:“娘娘吩咐了,若是发现北海郡王妃有异常,可以先拿下再说,毕竟她和娘娘交好,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毒死。”
赵曙的嘴唇紧抿,“她是咎由自取!”
……
沈安回来后,谭晓急忙问道:“沈待诏,家父呢?”
“你父亲已经走了。”
“走了?”谭晓呆呆的看着沈安,喃喃的道:“他就这么走了?”
沈安心中暗骂一句,然后说道:“你父亲怕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谭晓摇头,泪水滑落,哽咽道;“可他连说都不敢说。”
沈安看着他,叹道:“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难的就是选择,你父亲当初选择了隐姓埋名,可却遭受到了北海郡王的嫉妒和仇视,于是就有了那件事。”
谭晓茫然道:“可……可我不懂啊!”
“那个侍妾叫做阿莲,是北海郡王从青楼买来的。”沈安指指外面,“那边的小巷很深,只有一条窄窄的街道通过,平日里几乎没人会走。”
谭晓的面色变了变,沈安继续说道:“阿莲是北海郡王的侍妾,你的母亲也是侍妾,可她生了你之后却被抛弃了,你说北海郡王是不是该死?”
谭晓咬牙道:“他该死。”
沈安笑了,“你父亲不忍心,所以他逃避了,躲藏了起来,不愿意和那个侍妾接触,可哪知道阿莲还是怀孕了……”
他拍拍谭晓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孩子,男人就该勇敢,要学会去面对,否则将来如何撑得起整个家业?”
谭晓抬头道:“沈待诏,您是说,我爹爹……他其实一直在担忧这个?”
沈安点头。
谭晓突然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沈安缓缓蹲下,伸手把他拉起来,柔声道:“男人,记住了,要坚强,不管是面对任何艰难,你都不能退缩,否则将来就算是活下来了,那也是一辈子的遗憾。”
谭晓擦拭掉眼泪,说道:“沈待诏,您真的能帮我爹爹吗?”
“自然。”
沈安笑道:“某虽然只是一介武夫,但却能保护你父亲周全。”
这是在夸耀自己吗?
谭晓仰头看着沈安,目光复杂。
沈安轻声道:“你父亲是大乾的忠诚者,大乾需要这种忠诚,所以某就尽力帮他,你放心吧,北海郡王不会有好结局的。”
谭晓突然扑通一声跪下,说道:“沈待诏,小人……小人愿为您驱使,赴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