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惬意的靠在椅背上,闻言只是轻蔑的嗯了一声。
外面的门被推开了,陈德进来,低声道:“大人,那沈安不知好歹……呃!”
陈德觉得这事儿不大妙,就想劝诫一番,可话还没说完,赵宗谔已经飞扑了过去。
啪!
赵宗谔一巴掌扇倒了陈德,然后一拳击打在他的肚子上。
“啊……疼死某了……”
赵宗谔狞笑道:“某的儿子被打了,谁都不能拦着。”
这是要报复啊!
“沈安,某弄死你!”
他冲出去,一路遇到家丁就打。
“哎哟!大人饶命。”
这位可是京都中的恶霸,家中的仆役早就害怕了,一个个跪在地上哀嚎。
赵宗谔一路杀到了国子监门外,恰好遇到了赵仲廉。
赵仲廉见状大吃一惊:“宗谔,你做什么?”
赵宗谔咆哮道:“父亲,某的儿子被人打了,你快去宰了他!”
赵仲廉一怔,旋即就反应了过来。
“你竟然敢殴打宗室!”
赵宗谔冷冷的道:“某不管那许多,谁挡着就弄死谁!”
他一脚踢翻了一个家仆,然后顺手拿起一块砖头,狰狞的道:“谁挡着就弄死谁,谁挡着就弄死谁!”
轰隆!
他的身体撞碎了国子监的大门,仰天嘶吼道:“沈安,你欺人太甚,某要弄死你!”
“宗谔!”
赵仲廉喝道:“给某住手!”
他一把夺过砖头,喝道:“滚!”
赵宗谔怒吼道:“今日某弄死你!”
他挥舞着砖头冲向赵仲廉,赵仲廉抬腿一踹,竟然一脚就把他踹飞了出去。
“宗谔!”
陈德见他被踹飞了出去,不禁悲呼一声,就追了出去。
“爹爹!”
赵仲廉看着赵宗谔落荒而逃,就叹息道:“罢了,罢了。”
沈安走了出来,淡淡的道:“国子监的学生被打了,你却袖手旁观,你该庆幸某不认识你。”
赵仲廉微笑道:“某是赵氏的家主,赵家的荣辱关系到某的仕途,某不会掺和你们的争斗,否则某就会失去晋升的机会,所以沈待诏,某虽然是文官,但更注重名望。”
他转身进去,沈安问道:“你就不担心我把赵宗谔弄死吗?”
赵仲廉停顿了片刻,回身说道:“你若是动了他,你会被满门抄斩。”
沈安愣住了,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沉甸甸的压力。
这便是世家的底蕴!
“你不懂。”
赵仲廉摇摇头,随即就进去了。
“你真的不怕死?”
沈安回身问那几个家丁。
“怕啊!可怕又如何?”
沈安微微昂首,傲然道:“沈某的兄弟被人羞辱了,难道要忍着?那不是我的风格。”
“可……赵家势力庞大。”
“那也是沈某自己惹的祸。”
沈安冷笑道:“赵宗谔要杀我,那我就先弄死他,再弄死赵宗实,赵家的人死光光了,谁还敢来惹我?”
这话嚣张至极!
可偏生这话让人觉得理由充足,竟然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
“你竟然殴打宗谔?”
“是。”
赵仲廉看着沈安,皱眉道:“这事儿你需得给宗谔一个交代。”
“怎么交代?”
“比如说让他出来赔罪……”
赵仲廉缓步走近,沈安微微眯眼,“那就弄死他!”
赵仲廉呆滞了一瞬,说道:“宗谔的母亲乃是汝南王之女,汝南王曾经立下战功,封侯拜相指日可待……这等勋贵你不能动。”
“那你就不要废话。”
赵仲廉叹道:“宗谔不成器,可却是汝南王的独苗,你若是弄死了他,你……会死。”
沈安笑了笑,说道:“赵宗谔若是敢来,那就弄死他。”
赵仲廉的神色渐渐变冷,盯住了沈安,说道:“你是在逼迫某!”
“你错了。”
沈安摇摇头,诚恳的道:“某没有逼迫你,只是觉得你不值当而已。”
赵仲廉怒道:“某不值当?那沈安你呢?你不配做官!”
沈安微微颔首道:“某确实不配做官,因为某只是个乡党……”
“你不是乡党!”
赵仲廉冷哼一声,说道:“你若是乡党,为何要对汝南王家动手?为何?”
沈安淡淡的道:“汝南王家对乡党出手,某就要反抗?这算哪门子的道理?再者,某和汝南王家并无仇怨,只是小小的报复了一番而已。”
赵仲廉愕然,然后说道:“汝南王家是宗室,你竟然敢动手,你这般行径和造反有何分别?”
沈安冷笑道:“造反?你是说我造反吗?”
赵仲廉点点头,“汝南王家权柄滔天,你动了他的儿子,汝南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你必须要服软。”
沈安摇摇头,说道:“某从未听说过这些规矩。”
赵仲廉的目光锐利,仿佛要洞穿人心,“沈安,你是聪明人,你该清楚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