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对这种药汁再熟悉不过了,伺候完少爷,第二天必然要亲自去领上一碗这样的药汁来喝,以防止有孕。若是怀了身孕的人再喝这种药汁的话,必然会落胎。
朱嬷嬷淡淡的说道:“如梦,我不想为难你。可是这是夫人亲自吩咐我的,并且叮嘱我一定要看着你把这碗药汁全部喝进了肚子里才可以离开。你伺候了夫人这么久,她什么脾气你也很清楚的。你若是不肯喝,那定会有人扳开你的嘴然后通通灌进去。保准一滴都不会剩下。”
如梦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眼泪成串的往下掉。此时,她的嗓子早已经干涩的说不出话来了,心里只剩无穷无尽的后悔和绝望。
喝了这碗药汁,她就连最后一线希望也没有了。难道,她的余生真的要和那个腌臜的年龄足以做她父亲的男人度过?
素秋不忍心的别过了头去。
朱嬷嬷很有耐心,静静地等着,良久,就见如梦颤颤巍巍的端起了那碗药汁,然后递到了嘴边。
如梦的嘴动了几下,却无论如何也鼓不起勇气喝下去,手一软,那一大碗药汁顿时洒落到了地上。碗跌碎了,药汁溅落在如梦的裙角上,还有一些溅落到了朱嬷嬷的衣裙上。
朱嬷嬷一点都不惊讶,也没有动气,看都没看衣服上的药渍一眼,对着素秋说道:“厨房里熬了好几碗,你一起去端了来,让她一碗一碗的端着喝。再打破几碗也没关系的。”
素秋低头应了一声,出了屋子,用眼神暗示着锦绣跟着自己一起去端药汁。
锦绣连忙跟上,一起到了厨房里。果然,桌子上并排放了四碗药汁,和如梦刚才打破的一模一样。
锦绣和素秋分别端了两碗过去。
一路上,锦绣和素秋都没说话,心里都沉甸甸的。
到了屋子里,如梦正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生命力似乎都流失走了一大半。
锦绣不忍心看她这个样子,将头转了过去,正巧迎上朱嬷嬷微笑的目光。不知怎么的,那含笑的目光让锦绣心里微微发凉。
“如梦,诺,又端了四碗来。你且慢慢的喝,若是手还是发抖拿不住的话,也没关系。总之,药汁多的是。我既然奉了夫人的命过来,就一定要把任务完成了再走。我向来有耐心,不急的。”
那如拉家常一般的口气却越发让人体会到别样的残忍。
如梦的心如同掉到了冰窖里,再也看不到未来。
她缓缓地伸出手去,然后决然的端起一碗来,将那冰凉苦涩的药汁连同自己的辛酸懊悔一起一饮而尽。
然后,将碗扔到了地上,又是一声巨响。
如梦哭着倒在床上,只觉得天都塌了。
朱嬷嬷满意的站起身来,吩咐道:“锦绣,你们几个来把屋子里收拾干净了。记着,一定要将地上的碎片都清理干净,还有,屋子里的剪子什么的利器都收拾起来。若是如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夫人就拿你们问罪。”
锦绣应了,低头收拾了起来。
素娥几个也进了屋子帮忙,扫的扫捡的捡,不消片刻,便将地上的碎片打扫的一干二净。素秋把屋子里的剪子刀子什么的都拿走了。
这当然是怕如梦一个想不开寻了短见,沈氏素来注重名声,若是家里有丫鬟寻了短见而死,那可就成了全扬州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这可万万不能的。
朱嬷嬷一直站在一边看着,锐利的眼神来回的打量着几个丫鬟的表现。见锦绣一直默默低头做事,不由得暗暗赞许的点了点头。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朱嬷嬷吩咐了句:“好了,素秋,这个屋子的钥匙你再给一份给锦绣。你们俩人轮流到如梦房里来查看,若是今天晚上有了什么动静,你们就去喊我一声。”
素秋将两把钥匙给了一把给锦绣,锦绣收好了。
素彤和素荷略有些嫉妒的看了锦绣一眼,没想到锦绣居然如此得朱嬷嬷的喜欢。明明在场的丫鬟都比锦绣大些,却偏偏把钥匙给了锦绣,这说明了什么?
还不是朱嬷嬷对锦绣另眼相看了?
等朱嬷嬷和素秋都走了,锦绣将门锁好,回屋子休息。对素彤和素荷的酸溜溜的话语不做任何反应。
这些只是开始,日后还有她们嫉妒的时候呢!她不介意被人用这种嫉妒羡慕恨的眼神看着。
说实在的,锦绣一开始还没听懂这所谓的“动静”是怎么一回事,可等到了晚上,听到隔壁传来的凄厉的叫疼声,锦绣才领悟了过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锦绣一个骨碌的翻下床,快速的穿起衣服打开门。
素娥她们也都被吵醒了,都到如梦的门口来了。素琪慌忙的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跑过来了。素彤也没好到哪里去,衣裳穿的反了。
要是放在往日,素荷定会好好的嘲笑各人一番不可。可现在根本没这个心情,扯着素娥的衣袖紧张的问道:“如梦这是怎么了?”如梦在屋子里一声声的喊着疼,让人听了心里怪瘆的慌,似乎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素娥猜出了些许端倪,低声的说道:“该是跟今晚喝的药汁有关吧!”
此言一出,在场的丫鬟们哪里有不明白的,都打了激灵。
这种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