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现在正昏厥着,大概就要冲沈氏发脾气了。
锦绣暗暗叹息,说实话,以前她一直同情二姨娘。
作为陆文伦最心爱的女人,她却只能默默的待在那个小院子里熬着光阴,看着自己的儿女叫另一个女人母亲。那种空虚和失落还有怨怼是什么都无法弥补的。
可现在站在沈氏的角度来看,二姨娘牢牢的占据了陆文伦的心。沈氏徒有正室的名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丈夫如此宠爱另一个女人。这样的感觉该是多么的难受?
两个女人,各有各的悲哀和凄凉啊……
锦绣挥去这些胡思乱想,鼓起勇气上前禀报:“老爷,夫人从昨天早上起就生病了,吃了东西就都吐出来。身子虚弱的很呢”
二姨娘还是消停些吧,沈氏可是个标准的病人,就算是想斗气也该等沈氏身子硬朗了再说吧陆文伦一愣,不由得朝锦绣看过来:“你说的是真的?”
锦绣心里很是不屑陆文伦丝毫不关心结发妻子的行为,口中却越发的恭敬:“回老爷,当然是真的。奴婢怎敢说假话?我们几个伺候了夫人一整夜,夫人今天才有了些许精神说话。昨天可是一直躺在床上的。”
陆文伦的同情心总算冒出来一点点,担忧的看了沈氏一眼。
锦绣不说他还未曾留意,现在细细看来,沈氏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就算是擦了些许粉,也依然能看出脸颊消瘦了些,嘴唇干涩无力。
陆文伦责怪的转向二姨娘:“你也是的,知道夫人身子不适,还和她争论什么?有什么事情等她身子好了再商议也不迟。”
二姨娘咽下那口怨气,低声应了。
见陆文伦的心思已经放到了沈氏身上,二姨娘也就不想待在这儿自讨没趣了,领着丫鬟告退了。
陆文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时的看沈氏一眼,眼里渐渐流露出了些许怜惜。
锦绣心里一动,轻声的说道:“老爷,请恕奴婢多嘴。夫人身子不适,正需要老爷安慰……”
陆文伦斜睨着胆大的锦绣,不怒而威:“怎么,你一个小丫鬟也敢来教训老爷我么?”
锦绣识相的磕头认错,做出惶恐不安的样子来:“老爷恕罪,锦绣不敢。只是,看夫人坐立难安伤心难过的样子,奴婢心里实在是不好受。这才大着胆子劝上一句。老爷怎么责罚奴婢都不要紧,只要您能多陪陪夫人,让夫人心情舒畅身子快快好起来,就算是打奴婢板子,奴婢也毫无怨言心甘情愿。”
“锦绣……”应声的却是半昏迷的沈氏。
锦绣惊喜的回头:“夫人,您醒了?”若说刚才还有三分做戏的成分在,可锦绣现在的欢喜却绝对是出自真心毫无半分虚假。
相处的日子长了,锦绣对沈氏慢慢的生出了几分真感情来。
刚才那番大胆的劝说,是出于对沈氏的同情和怜悯才大胆谏言。没想到,不偏不巧的被沈氏听进了耳朵里。
沈氏温柔的看了锦绣一眼:“你倒是真正心疼我的。好了,不要跪着了,快些站到我身边来吧”任谁听到了这样赤胆忠心的话也会感动不已吧沈氏的神智并没有完全昏迷,刚才所有人的对话她都听在了耳朵里。本来打定主意不出声,显得自己的病情更加严重些。却在听到锦绣这番话之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她没有看错锦绣,锦绣果然是个衷心耿耿的一心为主的好丫头啊……
锦绣犹豫的看了陆文伦一眼。
陆文伦没好气的让她起身:“好了好了,快些起来吧”切,瞧那小鹿一样的目光,活像他是个大坏蛋似的。
陆文伦半开玩笑的对着沈氏说道:“你身边的丫鬟可真是胆子大,当着我的面就敢批评我了。”
锦绣诚惶诚恐,不敢做声。
沈氏有气无力的维护锦绣:“我身边的丫鬟,当然是向着我的。”
如玉火急火燎的领着谢大夫来了。
谢大夫见沈氏情况不妙,丝毫不敢怠慢,立刻过来把了脉,又仔细的观察了沈氏的脸色和舌苔。
思忖了半晌,谢大夫才恭敬的说道:“老爷,夫人本就受了凉,吃了东西就会反胃通通吐出来。如今身子很虚弱,不适宜动怒。”
也就是说,沈氏刚才的昏厥是因为动怒所致。
陆文伦不由得想起了二姨娘含泪的俏脸,心里一阵烦躁。
嫁女儿本该是件喜事,可偏偏妻子和小妾却在为此事怄气争吵。他夹在中间滋味也难受的紧啊陆文伦按捺住心里的懊恼,吩咐谢大夫去开药方。
待开好了药方,如诗立刻领着素琪去抓药了。
锦绣几人不敢怠慢,时时刻刻的伺候在沈氏的身边。
锦绣觉得作为一名优秀的员工,一定要时刻的讨好自己真正的顶头上司。陆文伦是陆府的男主人没错,可掌握她命运的是沈氏。也就是说,她得抱住沈氏这一棵大树才能博得美好未来。
所以,锦绣才冒险做出了那一番劝说。
本来是打算着借由别人的嘴将她说的这席话学给沈氏听一遍,估摸着沈氏一定会为她的忠心所感动。没想到听到这席话的正是沈氏本人。
锦绣开始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不错。
当然,那些话里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