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耻的丑事。虽说被毒打一顿,可到后来,沈氏还是放了她出来伺候陆文伦。当然,巧珍也付出了一些“代价”就是了。
由此可见,沈氏并非翻脸无情的狠心主子。
锦绣不断的在心里宽慰自己。
只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又是十天了。
沈氏还是没派马车来接她回府。
锦绣的心从高高的空中慢慢跌入谷底,从满心期待到心灰意冷,若不是靠着过人的毅力撑下来,只怕早就病倒了。
挽静天天给锦绣送饭,一开始也没觉得锦绣有什么不妥。心想锦绣可是越发的不爱说话了,往日里说十句还能应个三四句,现在倒好,最多应一两句就不肯吱声了。
待到后来,锦绣神情恍惚,整日里坐在绣架前发呆走神,喊上几遍都没留意,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再后来,锦绣居然连饭也不大肯吃了。端进去的饭菜几乎是原封不未动的又端出来。
锦绣好不容易丰润一些的下巴迅速的消瘦了下去。
挽静有些关键,背地里找到了林婆子,把锦绣的情况说了:“……再这么下去可不成,身子若是熬坏了,日后夫人追究起来,我们也担待不起啊!”
林婆子思忖了一会儿,前后一联想便猜出了其中的奥妙。不由得叹了口气:“她这是心病啊!”
挽静整日在庄子上待着,很多事情并不知晓,因此听得迷迷糊糊,弄不懂林婆子的意思。
林婆子也不多解释,只是淡淡的吩咐道:“你还是按时送饭过去,若是她还不肯吃,你便劝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是个聪明人,会懂我的意思的。”
挽静听得云里雾里,却不敢再多问,点头应了便出去了。
待到第二天,锦绣果然还是没吃什么。
挽静想了想,便把林婆子对她说过的话学给锦绣听了一遍:“锦绣,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不肯吃饭。不过,身体健康最要紧,千万不要把身子熬坏了。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凡事都要看开些。”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锦绣怔怔的想了片刻。是啊,事情还没到最坏的那一步,她整日哀伤难过个什么劲儿。若是身体熬垮掉了,对事情又有何帮助?
锦绣深呼吸一口气,温和的道谢:“多谢挽静姐鼓励,这些日子让你费心了。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地好好保重身子的。”
说完,便拿起了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饭菜在口中仍然吃不出任何的滋味,如同嚼蜡。
锦绣逼着自己吃了一大碗米饭,直到肚子饱的再也塞不进任何东西才停了手。
挽静在一边看着,很是欣慰,笑吟吟的收拾了碗筷出去了。
锦绣坐到绣架前,把停了多日的刺绣又重新拾掇起来。偶尔还是会戳中手指,疼的钻心。不过,总算能勉强静下心来了。
日子慢慢变凉,转眼已进入初冬。
陆府那边仍然没有一丝消息。数数日子,朱嬷嬷走后也快有一个月了。
锦绣终于将那幅绣品绣好了。从一开始到庄子上来,到现在也有几个月了,中间断断续续的停过一阵子,不过,锦绣在这副绣品上花的心思着实不算少。从描画样子开始,再到后来的一针一针绣出来,不知投注了多少的心血。
锦绣花了一日功夫,将绣品做最后的加工。完工后,一幅绣着木兰花的精致绣品赫然呈现在眼前。
高高的树上开满了木兰花,轻风徐来,树枝轻轻摇曳,木兰花瓣似也在颤颤巍巍的抖动着。树下,是一个女子的背景,无限美好。
锦绣捧着绣品去找林婆子。
林婆子徐徐展开,顿时眼前一亮,忍不住赞道:“你的手艺真是好,这木兰花栩栩如生,简直就像真的一样。”
至于那个树下仰头看花的女子背影,更有种朦胧之极的美感。
锦绣浅笑:“再过三日就是夫人的生辰,有劳林嬷嬷去府里送贺礼的时候,替我这份也带上。”
木兰花是沈氏最最喜欢的图案,锦绣伺候沈氏多年,自然对这一点非常清楚。
至于为什么还要在树下绣上这样一个女子背影,相信沈氏一定懂……
林婆子点头应了,顺便问道:“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夫人的?”
锦绣悠悠叹息:“若是夫人问起,你就替我带句话,就说今年锦绣不能陪在夫人身边 替夫人做一碗长寿面,心里很是难过。”
林婆子有些愕然,没料到锦绣竟然对目前的处境只字不提。为什么不乘机为自己求情之类的呢?
待会意过来,又不由得暗赞锦绣蕙质兰心。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含而不露的表现出怀念之情,意在勾起沈氏对往日主仆感情的回忆。只要沈氏心软,什么事情都有了解决的可能了。
三天后,林婆子带上备好的礼物,坐了一个多时辰的巴车,一路到了陆府。
沈氏并未大张旗鼓的发帖邀客,只备了两桌家宴。另外吩咐厨房今日做些好菜,让所有的丫鬟婆子沾沾光。
林婆子做事极为周到,先是请了守门的丫鬟通报一声,待禀明沈氏得到应允之后,才进了沈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