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两天,常顺的一应财产都被收归到县衙。
这其中一部分财产要给“做工抵债”的百姓,另一部分则给被常顺拐卖了家人的百姓,剩余的……
已经没有剩余了!
毕竟单是那些百姓做工的工钱,十几年下来也是很大一笔。再有赔偿给那些丢了家人的百姓的钱财,这又是很大一笔。
常顺也只是个小小的茶商而已,他在云归县都没有什么名声,可想而知名下也没有多少产业。
再有常顺事发后,他的家眷就携带家中的现银逃跑了,留给长顺的,也只有一些还没有收回来的货款、他藏得严密的银子,以及一时半会处理不了的田亩和茶山,以及庄子铺子之类。
也是因为没有现银,县衙就迫切需要,将常顺名下那些不动产卖掉换钱。
可云归县穷人多,富人真没几个,再加上常顺注定一死,死人的东西大多数人都很忌讳。
鉴于这种种,常顺名下的庄子、铺子、茶山等,放出的价格非常便宜。
便宜到云莺只花了百十两银子,就将常顺经营了许久的茶山买到手了。
而这些茶山,不是一座,也不是两三座,是整整五座!
因为是打包出售的,云莺也是等契约到手后,才得知了这个“喜讯”。
一时间真把云莺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说茶山,再说契约。
因云莺是奴婢,按夏朝律令,奴婢名下是不能有大额私产的。即便有,被举报后,也会收归主人所有。
云莺自然不想为他人做嫁衣……这个他人特指那位二夫人。
是以,在买下茶山时,她央求了二爷,将茶山先记在随云名下。
之所以不记在二爷名下,是担心事情暴露后,外人说闲话。怕影响二爷的官声,以后再出是非。
不说这些闲杂的,只说虽然茶山暂时登记在随云名下,但地契却给了云莺。
云莺将一张地契翻来覆去的看,简直要看出花儿来。明明上边也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些县衙公文,外加一个大红印章,可她就是觉得,这契约那般讨喜。
云莺的注意力终于从地契上移开了,她看着二爷说,“二爷,我明天能请个假么?”
“做什么?看你的茶山去?”
云莺连连点头,“穗儿早先和我说,这茶山距离她家很近,也就隔了两个山头的距离。我准备让穗儿带我过去看一看。”
顿了顿,云莺又说,“听说那茶山上的茶,一年可以采摘两次。春茶是三月到五月间,秋茶是九月到十一月份。我没种过茶,关于茶叶的一切我都是道听途说,所以我想实地先看看。”
看过后,心里有了底,然后再决定,今年是只将茶叶采摘了卖了了事儿,还是弄成茶砖茶饼。她也要看看茶叶的产量如何,质量如何,考虑下要不要改换新的茶株。
云莺的事情很多,但不管去弄茶山还是梯田,她都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儿。
那就是,她还是二爷院子里的管事儿。
这是主职,其余都是副业,没有把副业放在主业前头的道理。
再来了,若说造梯田是得了二爷的授意,是为二爷办差的话,那茶山可是她自己的买卖。
枉顾公事只做自己的私事,若她是个主子,她得把这样的下人发卖了了事儿。
云莺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
其实她也知道,派个人帮她管理茶山最好不过。但是总要自己心里有了谱,才好将这摊子事儿交给别人管理吧。
若不然,对方与他说收入,说茶种,她一概不知,那不静等着让人糊弄她么?
云莺有非出去不可的理由,但没有非出去不可的底气。
她看二爷沉默的看着她不说话,就以为二爷也不高兴了,云莺就试探着说,“要不……我把茶山分你一半?再不行……这茶山就算是咱们俩合伙的,以后的收入我给你分成?”
二爷觉得“合伙”两个字很动听,但分成又是什么鬼?
二爷脸都黑了,“我像是缺你那三瓜两枣么?”
云莺点了两下头,又赶紧停住,“可您前一段时间不是还说,您手头也有点紧,还要靠家里人接济……”
二爷被噎住了,平生头一次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是什么滋味儿。
他揉了揉额头,“我不要你的茶山,也不要你的分成,你自己把茶山打理好,挣了钱只当是你的私房。至于出门……你想去就去,只是天黑前要赶回县衙。”
云莺不敢点头,因为她不确定此去当天就能回来。
穗儿可是说了,她家距离县衙有些远。
更别说,她还要视察那五座茶山,没个三两天,她能视察完么?爬山又不是眨眨眼就能完成的事情。
二爷见云莺没应声,从公文中抬眸看向她,“怎么,不想回?”
“不是不想回啊二爷,是根本回不了。我也是去一次,总要把事情都摸透了再回来。若不然只是去走个过场,既浪费精力又浪费体力,我图什么啊?”
“那你想出去几天?”
“五,不,三天三天,三天内我保证回来!”
看到二爷脸都黑了,云莺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