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了,不用想,给皇后请安肯定迟到了。她伸了个懒腰,昨天她们连吃带玩闹到了三更才睡,好久没玩得这么痛快了。
甄嬛睡在她身边,还没醒。安陵容掐了她的脸颊一下,心满意足地让沉香和乳香给她穿衣服。
“其他人醒了没有?”
“回主子,沈贵人已经醒了,现在正在梳妆呢!夏常在刚醒,淳常在还没醒呢!还有,昨天晚上皇上来了。”
“嗯?”安陵容转身看向沉香:“皇上来了,你们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皇上没看到她耍酒疯的样子吧?
“皇上不让我们通报,他让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时还跟奴婢们说,免了小主儿们今天的请安,奴婢们看小主儿们醉得厉害,就没叫醒小主儿们。”
“你们做得对,反正今天不用给皇后娘娘请安,多睡一会儿也无妨。对了,昨晚皇上是什么时候来的呀?”
“小主儿们刚喝了四五杯的样子,皇上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就去齐妃娘娘宫里了。奴婢又听说,皇上在齐妃娘娘那里待了有一会儿,就去钟粹宫了。”
沉香和乳香不敢说昨天皇上看到她甩衣服时的狂野样子了。
皇帝昨晚还真忙,先是从翊坤宫转到延禧宫,接着又去了翊坤宫。最近皇帝一心扑在甄嬛身上,八成在翊坤宫待了一会儿,就赶紧去碎玉轩了,没想到甄嬛来到了延禧宫,他也跟着来到了延禧宫。见她们喝酒玩闹,皇上又去了长春宫,可惜他和齐妃没有共同语言,干脆去了钟粹宫。
如果古代能计步数,估计皇帝昨天一晚上的步数能破万。
可惜看不到粉娇你几和三阿哥又长高的名场面了。
过年时安陵容见到了三阿哥,他长得憨憨的,性格也温和,一看就是没有心计的孩子,八成随了齐妃的智商。他是名义上的长子,皇帝膝下皇子荒凉,不管是皇帝和齐妃对他都抱以极大的期望,这孩子肩上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可惜这孩子只适合当个闲散王爷,当皇帝实在太难为他了。
夏冬春打着哈欠走进来,她揉揉太阳穴,昨天她喝得最多,今天早上起来头还一跳一跳地疼:“把你的胭脂水粉借我用用,咱们一起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你们瞧瞧,她的酒还没醒呢!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现在去,只怕那边众位娘娘都散了。”
夏冬春扫了一眼安陵容屋里摆的西洋钟,瞪大了眼睛:“都这个时候了?玲珑,梅秋,你们也不知道喊我起来,错过了给皇后娘娘请安,真是罪过。”
安陵容将昨天皇帝来的事说了一遍,又说道:“今天不给皇后娘娘请安,是皇上特许的,你也是,给皇后娘娘请安这么重要吗?谁也没像你这么勤快。”
“你懂什么?”夏冬春一屁股将安陵容挤开,她坐在安陵容原来的位置,小声地说:“你也知道,我家是包衣佐领,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如今我大哥正在皇后娘娘的娘家手下当差,我奉承皇后娘娘,是希望她能让她的娘家照顾我大哥一二。”
安陵容点点头:“原来你也是为了家族进宫的。”
“若不是为了家族,谁愿意进宫呢?宫里生活得再好,也不像家里那般自由……唉!若不是为了我那两个哥哥,其实在宫里也挺好的,起码吃穿不愁。”
“你吃穿不愁,是因为内务府还能按时按量给你东西,你的家人也能照应你一番。你若是失宠,你看内务府那些人的嘴脸,巴不得连你的饭菜也克扣呢!”
“这可不能。”夏冬春凑过来又将声音压低了几分:“你不知道,等过一阵子,我二哥就要当内务府的一个总管了,到时候克扣谁的,也不能克扣咱们的。”
安陵容瞪大眼睛:“你二哥要进宫当太监?”
“什么太监?”夏冬春恨得戳戳安陵容的额头:“你说的那是内务府的总管太监,怎么能和我二哥相提并论呢?我二哥那是内务府总管,虽然官位小,那也是正经的从四品官,太监又不能当管,他们还得听我二哥管呢!”
安陵容摸摸额头,她哪分得清这些东西呢?
“你们在聊什么呢?”沈眉庄已经梳洗好了,款款走了进来。她恢复了端庄温和的样子,昨天晚上她也喝多了,红着脸坐在那里捧着酒壶嘿嘿地笑,安陵容唱歌时她抱着空坛子非要给安陵容吹上一曲当伴奏。
要不是沉香和采月好说歹说才将坛子抢下来, 沈眉庄恐怕就要把头伸到坛子里,一晚上保持这个姿势了。
看来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平时再端庄的人都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事。
“你们才起来,咱们今天是不能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要不是皇上准许咱们今天不用给皇后娘娘请安,咱们昨夜那样闹,不知道其他娘娘怎么看咱们。”
“怎么看?两只眼睛看呗!”安陵容无所谓地说,从梳妆盒里挑出一对珍珠耳环戴上:“都这个时候了,淳儿也该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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