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帝和甄嬛爆发争吵之后,皇帝总未踏足碎玉轩。因为安陵容和夏冬春与甄嬛交好,皇帝连带着也不去延禧宫。皇帝本来也不想去沈眉庄那里,但五阿哥和三公主在沈眉庄那里,是不得不去的。
沈眉庄从流朱那里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她当然是无条件站在甄嬛这边,并且对皇帝的迁怒行为表示不齿,皇帝过来时,对他的态度淡淡的。皇帝觉得没意思,每次过来看一阵孩子,就匆匆离开了。
皇帝不来,安陵容乐得清净,每日除了写书,就是逗弄逗弄康宁。自从康宁到了夏冬春这里,夏冬春别提多喜欢她了,原本瘦瘦的孩子被她照顾得像个发面大馒头。
“别亲了,她脸上都是你的口水,恶心死了。”夏冬春将孩子抢过来交给乳母。
沈眉庄和甄嬛都笑了起来,安陵容说道:“嬛姐姐,你这屋里很暖和,我还担心内务府克扣你的炭火呢!”
今天闲来无事,安陵容邀请夏冬春和沈眉庄一起来看甄嬛。那天皇帝生气归生气,没禁甄嬛的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气头上,忘了这件事。
甄嬛笑了笑:“有皇后娘娘在,内务府怎么敢克扣我的用度呢?”
夏冬春磕着瓜子:“你不知道,内务府的太监总管换人了。皇上嫌姜忠敏办事黏黏糊糊不痛快,把他捋下来了。如今换上个姓苟的总管,那可是个拜高踩低的主儿,谁不受宠,就克扣人家的用度呢!敬嫔娘娘昨天去我们延禧宫,对我们诉了好多的苦。你想想,敬嫔娘娘那样一个老实人都这样,可见这个苟总管有多不得人心了。”
“别说敬嫔娘娘了,就是欣贵人那样有公主傍身的,他都敢克扣。淑和公主个子长得快,很多衣服都不能穿了,欣贵人差人去领衣料,反倒被苟总管晾了一下午呢!”沈眉庄皱起眉头:“不知道这苟总管是怎么上来的,竟找了这样一个人。”
“这苟总管是钟粹宫那两位推荐上来的。”夏冬春指指钟粹宫的方向:“苟总管之前是娴嫔宫里掌事太监的徒弟,娴嫔让他进内务府,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多捞好处了。他这一进来,可算神气起来,也不将我二哥放在眼里。”
“你们就是太老实,要是我,敢晾着我,我就大闹一场。什么苟总管,看我不把她打成一个狗东西!”安陵容一拍桌子:“你们要是再被他为难,尽管来找我,我给你们出气。”
苟总管虽然狗眼看人低,但还是很惜命的。皇帝这么长时间不去延禧宫,又不找安陵容按摩,大家都猜测安陵容是不是失宠了。但延禧宫的日常用度却不曾少一分。一来有夏冬春的二哥在;二来安陵容悍名在外,万一怠慢了她,她带人去内务府打砸怎么办?
“你呀!还是省些力气吧!”甄嬛拍拍安陵容的手,又正色看向夏冬春:“夏姐姐,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若不是有你,只怕我母亲和妹妹不能安然无恙地从牢里出来。夏姐姐,我无以为报,日后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甄嬛站起来给夏冬春行礼,夏冬春慌得手足无措,一把揪住甄嬛的领子,硬是把她提得站起来。夏冬春的脸红了,别扭地说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谁叫我大哥有认识的人呢?不过是照顾她们而已,哪里就用得着行此大礼?”
进过牢的女子,不管出来是否清白,都会被认为已经不是清白之身。甄嬛的母亲和妹妹都长得好看,早就被那些狱卒盯上了。要不是夏冬春向她大哥打好招呼,专门请几个粗壮的女人将那些狱卒换下来,只怕她们就会被占便宜,出狱之后也会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和无穷的闲话里。
“先不说这些,你的母亲和妹妹出来之后住在哪里?”
甄嬛垂下眼睛:“如今她们在亲戚家住着,只是哪一家都住不长。我母亲娘家没人了,剩下父亲那边的亲戚,要么家里没有女眷,住时间长了怕被人说闲话;要么嫌她们在狱中待过,不是清白之身,住了两天就撵了出去;要么是家里人口太多,她们都没地方住,只能去柴房住;要么是想吃我父亲的绝户,将我母亲身上的首饰都骗了去,再将她们撵出来。现在天气渐冷,我母亲身上只有我给她的一点钱,住处还没有着落,我怎能不担心。”
说着,甄嬛流下眼泪。夏冬春一挥手:“这事你不早说?我家在一个胡同里有个空房子,因为位置不太好,所以一直没租出去。我跟我爹我娘说一声儿,不行把那房子让你母亲和妹妹住一冬天。她们若是住着合适呢,明年就继续住。不过我可是要说清楚的,不是白住,是要给房租的……”
夏冬春话还没说完,甄嬛已经跪在她面前,夏冬春像触了电一样蹦起来:“你一个嫔位,给我一个贵人跪下,被人看到成何体统!快起来,我要折寿了!”
安陵容和沈眉庄急忙将甄嬛扶起来,甄嬛拉着夏冬春的手,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沈眉庄替她顺着后背:“你不要太过激动,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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