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连自己怎么起来的都不记得了,周围乱糟糟的,好像有很多人试图将他扶起来,但用力的方向不一样,搞得好像要将他五马分尸似的。还是苏培盛将那些人赶走,带着几个徒弟将皇帝扶起来。
皇帝站稳了,定睛一看,太后还躺在地上呢!他急忙带着苏培盛和他的徒弟们将太后扶起来,太后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好像随时都要背过气去。皇帝大喝一声:“太医呢?刚才那么多太医在哪里?不把太后治好,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刚才还在当背景板的太医急忙跑过来抢救太后,过了一会儿,太后终于缓过劲来,弱弱地叫了一声:“皇上。”
“皇额娘,您没事就好,等儿臣给您出气!”皇帝双目赤红地站起来:“你们好大的胆子,打朕就算了,连太后也一起打。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想好……过?”
当皇帝看到手捧着尚方宝剑的安陵容里,语调变成了疑问。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到安陵容手里的?没看她带着啊!不过无所谓,安陵容想靠这把先帝宝剑免了自己的罪,简直异想天开!
这把剑是曹嫔趁乱跑到延禧宫,让沉香拿来的。她知道安陵容有把先帝的宝剑,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有免罪的作用,但拿着好歹能起个安心的作用。
安陵容拿着宝剑,气定神闲地闭着眼睛,对于皇帝的威胁丝毫不惧。众位嫔妃在她后面指指点点。有人认为她疯了,现在还在挑衅皇帝;有人幸灾乐祸,对于安陵容等人,她们早就看不顺眼。只有沈眉庄等人对安陵容很是担忧。
安陵容突然像只离开水的鱼,不停地抽动起来,那样子吓得众人往后退了一步,连坐在地上的太后也目瞪口呆起来。安陵容越抽越厉害,最后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容儿不会得羊角癫了吧?”沈眉庄紧张地拉住夏冬春的胳膊,夏冬春喃喃地说:“不会吧?没听说她有这病啊?”
就在太医们壮着胆子上前查看时,安陵容猛地睁开眼睛,目光炯炯有神,神情严肃,浑身充满着威严之气。她捧着尚方宝剑缓缓站起来,她开口说话,声音很低,语气与平时大为迥异,似乎变了一个人:
“孽子!”
这声孽子把皇帝叫懵了,能叫他孽子的只有先帝,但先帝也没叫过他孽子啊!
“孽子!见了朕,为何不行礼?”
朕?皇帝迷茫地抬起头,看到的是和先帝一模一样的眼神,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先皇帝跪下去,太后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双和先帝一样冰冷的眼睛,太后闭上眼睛,轻叹一声,战战兢兢地跟着跪了。
见皇帝和太后跪了,其余的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都跪了下去。一时间,院子里跪了乌压压一大片人,大气都不敢出。
安陵容闭起眼睛:“朕记得将皇位传给你十四弟,再不济,也是传给老十七的,怎么登基的人是你?”
皇帝惊恐地抬起头:“皇阿玛,儿臣全是根据您放在正大光明匾后面的遗诏行事啊!那上面确实写得是传给儿臣……”
“胡说!”安陵容打断皇帝的辩解:“你以为朕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朕的在天之灵还在看着你们呢!你当朕不知道,那所谓的遗诏是你在登基后,由隆科多写的?你登基时,怎么不拿出遗诏?”
皇帝打了一个哆嗦,这事除了他和隆科多,还有几个心腹知道外,确实再没人知道了。而有几个知道的,也被他秘密处理了。皇帝本来就迷信,见安陵容说得头头是道,也相信确实是先帝附身于她了,忙叩头谢罪,其他人也跟着磕头。
“说到隆科多……”安陵容睁开眼睛,怒视着太后,看得太后抖如筛糠,刚才被皇帝砸过的身子更加不好了,要不是竹息在后面扶着她,她早就瘫倒在地。
“三月初三上巳节是什么日子?你为什么和隆科多抱在一起?”
这句话对于太后来说如同五雷轰顶,她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安陵容又说道:“隆科多说朕不喜欢粉蓝色,其实朕喜欢粉蓝色,看来你的青梅竹马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惜把你送进宫里,就这样,你还挂念着他?朕实在不知那样一个宠妾灭妻、把正妻做成人彘的人好在哪里。”
太后只觉得胸口有股火堵着,她只能无力地叫着:“皇上、皇上!”不知道是在叫先帝,还是在叫她的儿子。
她的儿子背对着她,太后想起那天她和隆科多抱在一起,她看到还是孩子的皇帝隔着帘子,震惊地看着她。
她说不清讨厌皇帝是因为十四阿哥,还是因为那天皇帝看到了她和隆科多的私情,又或者两者兼有。
皇帝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
其他人恨不得把头低到地里去,刚才的话,他们全当做没听到。
“还有你。”安陵容的目光移向皇后。皇后一惊,伏在地上,不敢起来。
“别忘了,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下的孽,以后都会还回来。”安陵容意味深长地说:“你从一个被害者,变成了一个加害者,正应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你当朕不知道纯元皇后是怎么死的吗?需要朕把这事抖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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