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捧着茶杯,连里面的茶叶什么味道都不知道。也上下打量着身边接待她的慧中,慧中笑呵呵地看着她。
“诶!小师父,静白师父呢?”夏夫人胸中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那天她听下人说静白和她的两个徒弟被带到衙门挨打,快马加鞭地赶到衙门,正看到静白和她的两个徒弟被扒了裤子,板子打在她们的屁股上,带起一片血花。看得夏夫人啧啧两声,这得多大仇啊!打成这样。
不过夏夫人不会同情静白,她早就对静白的势利眼看不过去了。
静白和她两个徒弟被打昏过几次,被泼醒之后接着打,三个人开始还有嚎的力气,到最后只剩下了哼哼。静白毕竟上了年纪,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凳子上,这顿板子打掉了她半条命。最后,三个人被人拖到了后堂。
夏夫人忙打听静白等人因为什么挨打,因为失去了第一手资料,夏夫人打听到的已经是传了好几个版本的故事了。原因众说纷纭,但最终结果都指向静白得罪了宫里的娘娘,才挨的打。
夏夫人咂舌,莞妃娘娘和锦嫔娘娘是奉旨来甘露寺祈福的,名字还在皇家玉碟上,又不是真出家了,也不知道静白哪来的底气,敢得罪两位娘娘。
尤其还敢得罪锦嫔,难道她不知道锦嫔的事迹吗?
好像确实不知道。
好不容易挨到大儿子回来,夏夫人忙拉着他打听,夏大哥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又将两位娘娘刚到甘露寺给静白等人下马威的事告诉了夏夫人。夏夫人边听边点头,对安陵容生出了由衷的敬佩。
外面都说她将女儿教育的彪悍任性,可不管进宫还是嫁给别人,性子要是太软绵,岂不是让人欺负死了?
夏夫人本身就是彪悍的性格,她觉得彪悍没什么不好的,这后宅还不是她一个人的天下,谁都得听她的?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教育哪里有错。
“对了,娘,二弟让我给你传个话,让你有时间去甘露寺一趟。他说锦嫔娘娘自从去了甘露寺,从没给小妹写过信,小妹不知道她的情况,急得不得了。”
“这不能啊!”夏夫人嚷道:“锦嫔娘娘和你妹妹的关系好着呢!我都亲眼看着的,怎么会不给写信呢?你妹妹给锦嫔娘娘写信了没有?”
“写了,写了不少呢!这不一封回信都没接到,小妹才着急。”夏大哥从怀里拿出几封信交给夏夫人:“二弟也觉得事有蹊跷,让小妹写了几封信,他辗转找了几个人捎给了我,我想让您给锦嫔娘娘捎去,顺道再告诉两位娘娘宫里的事情。”
夏夫人郑重地接过信,将信好好地放起来。她虽然直来直去,却不是没脑子的人。想来宫里有人阻挠女儿和锦嫔的通信,若是这样,想来两位娘娘也不知道宫里的情况。
夏夫人也非常喜欢八卦,比起女儿,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早就存了一肚子关于宫里的八卦,就等着对安陵容和甄嬛说了。
偏偏过年了,夏夫人也只能忍耐着,好不容易等到大年初二,两个儿子跟着儿媳们回娘家去了,夏夫人以给宫里的女儿祈福为名,跑到甘露寺来了。
安陵容和甄嬛来到前面时,差点被夏夫人一身行头晃瞎了眼。夏夫人穿得比进宫时还要华丽,头上光是金钗就插了五、六个,每根手指至少戴了两个戒指,脖子上戴着好几层的金项链,身上穿着新做的苏绣衣服,上面的图案都是金钱绣成的。
难怪夏夫人这么胖,这要是瘦了,这身行头早就把她压趴了。
就这样,夏夫人还微微地喘着,也不知道是胖的,还是爬这么多台阶累的,又或者是被身上的东西压的。
“哎哟!可算见到两位娘娘了。”别看夏夫人胖,动作却干脆利落,给安陵容和甄嬛行礼:“臣妇见过莞妃娘娘、锦嫔娘娘,两位娘娘万福金安。”
“伯母快快请起。”甄嬛忙上前扶住夏夫人:“现在不是宫里,不必行此大礼。我曾听家母和妹妹提起过,伯母对她们颇为照顾,我还没好好谢过伯母,怎么能受伯母如此大礼呢?”
“那不行,那不行,规矩我还是懂的。若是在宫外就不必行礼,被人抓住把柄可就不好了。”夏夫人执意要行礼。
安陵容悄悄地拉拉甄嬛,笑道:“夏夫人若是行礼,可也行,只是行过礼之后,可不能这么见外了,一口一个臣妇什么的。咱们就像平常聊天那样,说说话可好?”
这番话合了甄嬛和夏夫人的心,两人都忙不迭地答应。夏夫人给她们行了个礼,起来后一同坐在了会客厅里。
夏夫人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笑意:“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莞妃娘娘呢!当时你娘和玉娆住在我们那边的时候,我见过玉娆,哎哟哟!那简直就是个美人胚子啊!我就在想,玉娆这么小就这么好看了,莞妃娘娘该长得多国色天香啊!今天一见,果然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甄嬛被夸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夏夫人又说道:“我听说年前静白挨了揍,今天被放回来了?要我说,打得好。我还记得前些年带着你母亲和玉娆一同来甘露寺上香,你母亲和玉娆穿得朴素些,静白还不让她们进大殿,将她们往外撵,你们是没见到她那样子。后来还是我说的,她们是我的远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