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身体都好不少了,就让我出去活动活动吧!”
安陵容像只蛆一样在床上扭动着身子,试图激起甄嬛的同情心,但甄嬛很了解她的性子,并不为所动,而是替她将被子重新盖好:“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也得躺得更久一点。来,先把这碗药喝了。”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安陵容的五官都皱在一起,活像个包子。
自从那天看到安陵容醒来,甄嬛顾不上体面不体面,当着众位夫人的面,抱着安陵容失声痛哭起来。她本来不是十分相信神佛,但安陵容昏迷之后,她也将希望都寄托在神佛身上,每天都在佛像前祈祷,甚至比甘露寺的姑子还要虔诚。
“赵太医和温太医说了,这药对你恢复伤口有好处。这药是难喝了些,但俗话说良药苦口,你为了自已的身体能忙恢复,也要喝下去啊!”甄嬛苦口婆心地劝着。
也许是近来宫中安定下来,温实初走得频繁起来。安陵容很知道他的心思,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甄嬛对他的态度依旧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只是温实初并不总是一个人来,或许是他的族人知道他的心思,十次有八次,他的那些族兄和堂兄都跟着一起来,其中温大初和温二初来得比较频繁,时间长了,安陵容和甄嬛跟他们都熟悉起来。
安陵容做好心理建设,一口气将汤药一饮而尽。汤药苦得她忍不住伸出舌头,乳香忙将一块糖塞进她的嘴里,当甜味在嘴里化开,安陵容说道:“下次赵太医再过来,我倒要问问他,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是不是药里给我开了几斤的黄连?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苦?比我以前吃的药加起来都苦。”
甄嬛扶着安陵容坐起来,今天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正适合出去走走。安陵容觉得自已待在屋里都快长毛了,就这样甄嬛还不让自已出去逛逛。
甄嬛现在都有应激反应了,好像外面随便哪个地方都埋伏着杀手,就等着安陵容一出现,从哪里蹦出来把她砍了,这是她不让安陵容出门的主要原因。
次要原因是,外面的路实在难走。
地上的积雪很厚,现在天气渐暖,积雪渐渐消融,地上每天都有一层水,每次走路都会将鞋底弄湿,一个不小心,加鞋带袜子都会湿透,实在令人恼火。
近来发生了一件更令甄嬛恼火的事,考虑到安陵容的脾气,甄嬛没敢跟安陵容说。那天她和流朱出门,因没注意到脚下的路,不小心踩进一个水坑里,整只脚都湿透了,所幸槿汐心细,怕路上的水多难走,特意让流朱带了一双鞋袜。
甄嬛一边抱怨,一边扶着流朱来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她刚将袜子脱掉,就听到一个轻浮无比,让她觉得油腻的声音响起:
“李后主曾有言,缥色玉柔擎来称赞佳人的皮肤白皙,所言果然不虚,可是我看不如用缥色玉纤纤,可见玉足的雪白纤细之妙。”
甄嬛愤怒地抬起头,流朱更是挡在甄嬛面前,面对着果亲王,她的气势依旧不减:“果亲王,我们娘娘在这里换鞋袜,你不说快点离开,还在这里偷看,还口出轻薄之语,你是没将我们娘娘放在眼里?”
果亲王明显是喝了酒,双颊通红,见甄嬛和流朱生气,他也毫不在意:“流朱姑娘这话说差了,我是在称赞莞妃娘娘,怎么能叫轻薄呢?”
“流朱,不必和他废话,他是不会听你的话的。”甄嬛迅速地穿好鞋袜:“他自私风流惯了,还以为人人都迷恋他呢!多亏是我,要是一个普通的姑娘,被他看了脚,岂不是要被逼自尽了?不过他是不会在意的,反正自尽的人不是他。流朱,你应当原谅他,毕竟他变得这么荒唐,全是舒太妃教他的。不过舒太妃也可怜,她教果亲王韬光养晦,结果果亲王听不懂话,干脆当个不求上进的风流王爷了,今天调戏一个这个姑娘,明天又调戏另一个姑娘。别的王爷都在谈论攻打缅甸的事,果亲王在干嘛?”
流朱的眼睛一转:“自然是在调戏这个姑娘,调戏那个姑娘,把人家姑娘逼得自尽。至于去缅甸,人家果亲王可是去了凌云峰,求舒太妃做主不让他去呢!”
听着这对主仆一唱一喝,果亲王只觉得气血上涌,他走了几步,站到流朱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不过是来看望母妃,就被你们说成这样?我什么时候说不去攻打缅甸了?我现在就和皇上说……”
“那你说啊!”甄嬛讽刺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你要韬光养晦,不能让皇上怀疑你,所以你不能提。”
果亲王推开流朱,刚要开口,脸上就挨了甄嬛一巴掌,力道之大,打得果亲王的脑子一片混沌,他只听到甄嬛在说:“果亲王,男女有别,咱们不熟,别挨得这么近,不然我就控制不住我的手了。看来你上次还没吃够我的巴掌,所以想再来一次?”
说完,甄嬛又给了他一个大巴掌,彻底打得果亲王失去思考能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