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厦子将沏好的茶放到皇帝的桌案上,立刻站到一旁,只是他的眼睛总往外面瞟,皇帝翻了一页书,不悦地说道:“你师父不过出去一趟,你就这么盼着他回来?怎么,你是觉得自己伺候不好朕?你跟着你师父这么多年了,还没学会他的本事?”
小厦子忙跪下:“皇上恕罪,伺候皇上是奴才八辈子才修来的福气。”他偷偷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生气,于是接着说道:“奴才只是想着,锦嫔娘娘怎么好端端地说要回宫?”
“哼!你当在甘露寺修行是轻松的事?她和莞妃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皇帝放下书,看向窗外:“若是她们的态度能和软些,朕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待她们的。”
小厦子刚想腹诽几句,苏培盛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皇帝掀起眼皮,见他后面没有人,忍不住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莞妃和锦嫔呢?”
苏培盛有些为难,但还是赔上笑脸说道:“回皇上的话,莞妃娘娘不肯回来,她说甘露寺待着更清静一些。”
皇帝无语了好一阵,语气更加的不悦:“甘露寺是什么好地方不成?她就那么想在那里待着?”
“呃……”苏培盛想了想,还是说道:“在外人看来,甘露寺是个苦地方。但是听说莞妃娘娘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管理,现在全寺上上下下都听她的,没有敢不从的。娘娘说了,现在寺里需要她,她不能离开。”
皇帝一拍椅子:“放肆!甘露寺是有住持的,她管着像话吗?”
“皇上,皇上,奴才还没说完呢!”苏培盛忙说道:“莞妃娘娘还说,如今太后娘娘的身体不好,锦嫔娘娘再回到宫中,甘露寺就没人替太后娘娘祈福了。为了太后娘娘的身体,她依旧愿意留在寺里清修。”
苏培盛没敢告诉皇帝的是,他亲眼看到安陵容临回宫前,将一个小软鞭交到甄嬛手上。这个小软鞭很有韧性,抽起人来特别的疼,是老嬷嬷们教训新来的小宫女常用的手段。
苏培盛不明白为什么安陵容要给甄嬛这个东西,直到他看到甄嬛用这个东西将静岸和静白抽得嗷嗷叫,以此奠定了甄嬛在甘露寺的地位,他这才知道安陵容的用心。
苏培盛决定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对于静岸和静白呼唤他的声音,他也当没听到。
听到替太后祈福,皇帝心中再不高兴,也只得忍耐下来:“既然莞妃不愿意回来,那锦嫔呢?你不是说她跟着你回来了吗?怎么还不见人影?想来她还在生朕的气?”
“皇上,锦嫔娘娘说要去看太后娘娘,去了寿康宫了。”
“也罢了,那就再等一等。”
这一等就是一顿饭的时间,皇帝有些不耐烦,忙命人去看看怎么回事。他记得太后并不喜欢安陵容,她见安陵容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而且现在太后陷入了昏迷,她们两人也说不上话,至于在寿康宫待这么长的时间吗?
派去找安陵容的太监很快回来复命:“启禀皇上,锦嫔娘娘去景仁宫看望皇后娘娘了。”
皇帝无奈,皇后虽然病着,但人好歹是清醒的,两人还能说说话。只是他记得安陵容和皇后的关系并不好,她们有什么话可说的?而且皇后的顺序还排到他前面了?
皇帝正不高兴着,年羹尧来了,皇帝只能暂时收起不悦的心情,就讨伐缅甸一事聊了起来。年羹尧表示打缅甸有风险,跟皇帝要了许多人,皇帝的心中不免又猜忌起来,只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他也不好将年羹尧怎么样,凡事只能依着年羹尧。
为了怕年羹尧暗中搞事,皇帝决定派几个亲王贝勒跟着年羹尧一起去。
年羹尧起身告退,去后宫看望妹妹去了。皇帝见依旧没有安陵容的身影,忙让人去找,回来的人复命说,安陵容从景仁宫出来,便去了碎玉轩看望沈眉庄和夏冬春,三个人在碎玉轩里聊了好半天,接着安陵容又去咸福宫看望敬嫔。
皇帝正想派人去咸福宫把安陵容叫过来,怡亲王又来了。见到怡亲王,皇帝可不像面对年羹尧时那么不耐了,两人聊了很长时间,又下了一盘棋。怡亲王见天色不早了,忙起身告辞。
“等吃了饭再走吧!”皇帝笑道,这时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复命。看到他,皇帝才想起是他找的安陵容。
“锦嫔现在在何处?”
小太监好不容易将气喘匀了,今天真是倒霉,为了找锦嫔,他整个后宫都跑遍了,锦嫔不累,他还觉得累呢!眼见皇帝皱起了眉头,小太监吓得跪倒在地,怡亲王忙说道:“皇上不必着急,锦嫔娘娘那身体素质非常人可比,这小太监能跟住她,已经是非常不易的了,还请皇上不要苛责他。”
见亲爱的弟弟这么说了,皇帝的眉头舒展开:“好吧!既然怡亲王替你求情了,朕许你休息一下再说。”
虽然皇上这么说了,但小太监没傻到真敢去休息,苏培盛忙让小厦子给小太监端了杯水顺顺气。小太监说道:“锦嫔娘娘从咸福宫出来,又去了启祥宫看望襄嫔娘娘,接着又去了长春宫看望齐妃娘娘,接着又去了储秀宫看望欣贵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储秀宫里还和祺贵人打了一架,祺贵人被她打得不敢出门了。接着她又去了延禧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