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出嫁的场面可以用寒酸来形容,她本来以为自己是替国和亲,怎么也该人山人海,十里红妆相送,百姓们哭着喊着求她留下。实际上,除了朝廷派来的礼仪官员和几个乌拉那拉家族的人,再没别人了。
本来她的母亲想来送她的,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卧病在床,青樱的妹妹留在家里照顾她,也不能来相送。那尔布本来不想来,毕竟三阿哥相亲事件后,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沦为了笑柄。但一想到要和女儿远隔千万里,也不知何时能相见,那尔布还是舍下老脸,来送送女儿。
谁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嘲笑那尔布,和亲毕竟是件伤感的事,不管以前青樱闹出过什么事,似乎随着她的远嫁,都一笔勾销了。
“儿啊!”那尔布老泪纵横:“那边的习俗与这边不同,若遇上什么事,千万要忍耐一二,你是代表大清过去和亲的,他们必不会折辱你。如果你实在受委屈了,或者想家了,就给爹娘写信,爹娘请皇上为你做主,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也不知道是绝望,又或者已经心死,青樱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父亲,我都知道。我也叮嘱您一句,我此刻去和亲,要嫁的是二王子的长子,还是缅甸王的长孙,不出意外的话,缅甸王去世后,这个长孙就会继承王位,到时候我就是王后了,这样咱们乌拉那拉家也是富贵至极了。到时候,不要让妹妹嫁给高门大户,嫁给一个小门小户的就好了,有我庇佑她,谁敢欺负她呢?”
青樱的一番话,将那尔布的眼泪吓得退了回去,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青樱,她怎么就是未来的王后了?缅甸王的大王子还活着呢!就算她侥幸成了缅甸王后,怎么就能庇佑乌拉那拉家了?她的手伸这么长,皇帝能同意?
青樱已经指望不上了,她的妹妹成了乌拉那家家最后的希望了,那尔布还希望她将来能嫁给哪位亲王的儿子呢!
那尔布的心瞬间冷了下来,果然对这个想法异于常人的女儿不能有好脸色,于是他拉下脸,将青樱往船上撵。
青樱一脸懵逼地上了船,不明白父亲的脸色为什么变得这么快。
对了,他一定是舍不得她远嫁,所以才硬下心肠做出这副样子,让自己断了念想。青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看着那尔布逃跑似的背影,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她喊道:“父亲,放心吧!乌拉那拉家族的荣光,靠我一个人就行了!”
她的话让众人纷纷侧目,那尔布踉跄了一下,站稳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送走了一个大麻烦,除了太后和皇后,后宫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觉得空气也清新了不少。至于青樱会不会用屎去攻击缅甸王,那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了。
因为青樱和亲的事,太后和皇后都不乐意见到安陵容,免得看到她心里发堵,安陵容也乐得不去伺候她们,整日在后宫里游荡。今天去这家串串门,明天去那家调戏调戏,连皇上召唤侍寝,她也以清修为名推辞了。按摩可以,侍寝免谈。
胧月和静和过完周岁后,安陵容就打算收拾东西回甘露寺了。夏冬春和沈眉庄自然是舍不得的,但安陵容也放心不下甄嬛,虽说在她的影响下,甄嬛自保不成问题,但像静白那种没下限的人,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呢?
出乎安陵容意料的是,齐妃也要跟着安陵容去甘露寺清修。
自从齐妃解了禁足,她整个人就变了样。不是说她智商提高了,而是她知道做事之前思考一下事情的好坏了。为了不给三阿哥添麻烦,她整日深居简出,过着和禁足没什么区别的生活。除了在一些重要的场合能见到她的身影,其他时候她就在自己宫里的小佛堂里念经。
安陵容上下打量齐妃一番,她现在穿着简朴,比起以前少了许多尖酸刻薄,整个人显得平和不少,看着比以前年轻多了。想来她是真心想去甘露寺清修的,这样正好,能帮她和甄嬛抄佛经,这样她就能省下时间继续写文了。
“齐妃娘娘为大清祈祷,这是件好事。只是齐妃娘娘以前对嬛姐姐做的事,我们可忘不了呢!”安陵容冷笑一声:“想让我们心无芥蒂地接纳您,您也得拿出诚意来吧?”
“我深知以前是我做错了,您和莞妃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我绝无怨言。”齐妃深鞠一躬:“我进了甘露寺,就从最底层的杂工做起,专门伺候您和莞妃娘娘。不管我遭什么罪,都是我曾犯下的罪孽,我被如此对待,都是我应得的。”
看着齐妃认真的面庞,安陵容忙摆摆手:“别,您认真了,我可担不起,您伺候我,我还担心折寿呢!”
“我说得都是真的,我敢对着这尊观音菩萨像起誓,我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头顶发脓,脚下生疮,嘴里……”
“好了,好了,我信,我信。”安陵容忙拦住她:“您要是化成脓水了,我还得遭怀疑,谁让我是唯一见过您的呢!我可跟您说明白了,嬛姐姐若是肯原谅您,那是她善。若是她不肯原谅您,我也没有办法,您就得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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