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陵容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疑惑地看向莫言:“她叫叶澜依?”
“千真万确。”莫言不明白安陵容的反应为何这么大,不就是果亲王新娶了一个福晋吗?她的表情至于这么夸张吗?
“你刚刚说……叶澜依是在圆明园驯马的?”安陵容再进行一次确认。
“这确实是的,先果亲王福晋去世之后,听说宗室都劝他再娶个妻子,他先是推脱了一阵,后来不知怎的就同意了,娶的就是叶澜依,还纳了两个妾室。因为叶澜依的身份,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陵容,你在宫中竟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
安陵容尴尬地摸摸鼻子,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她只顾着找沈眉庄、夏冬春她们玩了,什么事都没打听。仔细想想,那段时间,果亲王确实没进宫。
皇帝先是为缅甸的事发愁,后来又因为博尔济吉特氏的事大发雷霆,据说因为这件事,整个博尔济吉特家族,不管是嫡支还是旁支,都受了牵连,吓得族长将博尔济吉特氏这一支开除出族谱,还亲自去向皇帝请罪。皇帝虽原谅了他们,但经过这一番打击,原来还算赫赫扬扬的博尔济吉特家族,现在元气大伤,开始走下坡路了。
宫里的事接二连三,让皇帝焦头烂额,再加上四阿哥又回到了圆明园,皇帝更没心情去圆明园散心,也就没去百骏园,自然就没遇见叶澜依,叶澜依也没进宫。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成了果亲王的福晋。
“我听三阿哥说过,百骏园有一位会驯马的宫女,想来就是她了。”一直没说话的齐妃突然开口:“只是听说她出身不高,是个汉女,也不是包衣出身,也无亲眷。果亲王毕竟是皇室宗亲,两人的身份并不匹配,想来这驯马女是有些本事在身的,不然果亲王怎么会非她不娶呢?”
齐妃在宫里待得久了,最看重出身。她觉得儿媳伊尔根觉罗氏虽然出身也不算高,但毕竟是旗人出身,再加上长得好,人也懂礼数,性子也好,出身一事便不太重要了。这叶澜依只是长得好,出身低贱,性子更是不好,若是好的话,怎么能将果亲王绑在马的后面,跟着马一起跑呢?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皇室宗妇呢?
安陵容一听,就知道齐妃踩到莫言的底线了。
果然,莫言皱起眉头,严肃地看着齐妃:“您这话说得差了,我见您也是个礼佛之人,岂不知道佛曰:众生平等?宫里的宫女既然能当皇上的妃子,那驯马的宫女为何不能当亲王的福晋?”
齐妃本来就笨嘴拙舌,被莫言这一顿输出,她哑口无言,只能重复着一句:“这……这不合规矩啊!”
“阿弥陀佛,陵容,这位是?”
“莫言,我还没向你介绍呢!这位是齐妃娘娘,此次我回来,她非要和我们一起清修,我见她如此恳切,便带她回来了。齐妃娘娘,这位是莫言师太,和咱们住在一起,您若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她就是了。”
安陵容说完,躲到一边偷笑去了。
莫言听到“齐妃”二字,脸上的表情变得冷若冰霜。她早就从安陵容那里听到过齐妃两次要害甄嬛流产的事,她与安陵容和甄嬛交好,对齐妃就更加没有好脸色。
“原来是齐妃娘娘,这宫里左一个娘娘,右一个娘娘,都出来清修了,甘露寺可没这么多地方给您这尊大佛住。依我说,趁现在还没进甘露寺的大门,您还是打道回府吧!清修可是件苦事,我怕您吃不消。”
“不不不。”齐妃忙说道:“我是真心来清修的,我不怕吃苦,还请师太让我留下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莫言,你就留下她吧!”安陵容走过来说道:“就让齐妃娘娘跟着你吧!再一个,她说她要伺候嬛姐姐。只是我想着,嬛姐姐对她仍是心存芥蒂,在嬛姐姐原谅她之前,还是不要让她们见面的好。这样咱们也好观察,看看她是不是真心悔过。”
“这样也罢。”莫言一指齐妃:“可是你说的要清修,你就跟着我吧!我吩咐你做什么,你都要做的。还有,既然是清修,就不用这么多人伺候了,你身边的那个宫女,暂时到锦嫔娘娘屋里去。”
翠果:“师太,齐妃娘娘年纪大了,奴婢怕她受不了……”
莫言一瞪眼睛,颇有气势,吓得翠果不敢说话。莫言冷冷地说道:“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翠果吓得缩着脖子,站到安陵容身后去了。
“果亲王福晋为什么要将果亲王绑到马后面,还让他跟着跑呢?”
回去的路上,安陵容忍不住将自己的好奇问了出来。
莫言冷笑一声:“这是果亲王福晋驯夫的手段,驯夫嘛!和驯马也差不多,你看果亲王不也被驯得差不多了吗?听香客们说,果亲王福晋在圆明园时,很是仰慕果亲王。你也知道,果亲王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材,只是为人轻浮,他那张嘴,不知哄了多少小姑娘去,想来叶夫人也是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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