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疾风从球场中刮过,吹起一地沙尘。
降谷晓只闭目养神了一瞬,球场上就炸开了锅。
“这算上垒?”
仓持踩到垒包和一垒手接球的动作几乎同时发生,裁判判断仓持上垒的动作最先发生。
巨魔的监督新田幸造这时候发难了,立刻冲出了板凳席,和裁判对线。
说是对线,其实新田的语气并不暴躁,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好像不管误判与否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但是怎么可能?
仓持在垒上的青道打线和仓持不在垒上的青道打线根本是两个强度。
一旦仓持洋一上垒,球员们的斗志会被瞬间点燃,小凑亮介的短打技术也有了用武之地。
随后的中心打线爆发也有了天时地利。
所以,面对青道高中的第一个课题就是千万不能让仓持上垒。
这场比赛前三轮本乡都做的很好,仓持别说是上垒了,连蹭到球都难。
刚才仓持打到球也很勉强,不仅姿势变形了,球也飞到不远。
只是他的脚程太快了,才会让裁判看不出他和棒球的前后顺序。
“真是为了赢什么办法都愿意用出来啊……”了解事情的前后经过后,降谷晓感慨道。
他没少见过两队主教和裁判为了一个出局数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场面,最后的结果基本是谁也不服谁。
新田监督主动站出来,不管片冈监督如何接招,青道都落了个被动的局面。
最后的结果不管是出局还是不出局,进攻的气势都受影响。
何况,刚刚仓持的上垒确实有些勉强,大家都心知肚明。
在全场焦急的目光中,片冈监督也走向了一垒。
仓持被三个大人挤在角落,低头蹭地,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
虽然以前是小混混,但他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整个人浑身不自在。
“安全上垒!”
该说不愧是当语文老师的,片冈监督将语言艺术发挥到了极致,成功说服了裁判相信自己的感觉,结果不变,依然是打者上垒。
只是,球场的气氛似乎不一样了……
球迷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一派反对。
反对的声音格外刺耳:
“py交易,这绝对是py交易。”
“青道惯会用这些盘外招。”
“豪门了不起啊?”
“肯定是针对巨魔!”
站在打击区上,这些带有主观偏见的声音悉数落入了小凑亮介耳中。
小凑亮介早就听腻了:
你的条件不适合打棒球;
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应该把精力都用在学习上;
他这样的能进青道肯定是有后台;
歉收年果然是歉收年,青道这一届算是废了……
作为一个叛逆的人,小凑亮介选择来青道高中打棒球就是做好了受人非议的心理准备。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他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人一球,一颗颗棒球的轨迹无比清晰。
凭他的能力,长打绝无可能,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所以,他在等,等本乡正宗投出四坏球。
可是,要在本乡手里选出四坏球何其不容易。
本乡正宗从小控球就很好,即使球速达到150km已经能做到四宫格。
虽然因为身高较矮,小凑亮介的好球带比较小,但他依然可以精准的把球投进好球带。
何况本乡对付他根本不需要把球投到边边角角,就算投正中红心也能靠球威压制住他。
“砰!”
“界外!”
忍着掌心的疼痛,小凑亮介咬牙将球打到了界外。
这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以至于浑身泥土站在打击区上的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在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降谷晓的身影。
降谷晓刚入学的时候投出的球也是一样的沉重、暴力。
那时候他故意压低了球速,大多数球都只有145km左右,偶尔控制不住,出现150km的球,球速简直和现在的本乡一模一样。
“赶快想起来,我那时候是怎么打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本乡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前三轮轻松靠球威压制的第二棒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缠?
他好像不管投什么位置的球,都会被对方打出界。
“既然如此,那就投指叉球。”
“砰!”
指叉球小凑亮介也照打不误。
“什么?居然指叉球也……”本乡满脸震怒,又试了新学的滑球。
但是……
“砰!”
什么叫界外球专家啊?!
小凑亮介的体力早已耗尽,完全是在靠毅力支撑着。
但显然,本乡的毅力也很强,作为一个一年级,在连投九局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相当体力。
最后球数终于来到了两好三坏,在体力耗尽的情况下,小凑亮介只能背水一战。
“噔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