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医生诊断是脑出血,头痛头晕也是脑出血的前兆,但是好在出血量不算太大,没有引起偏瘫或者更严重的情况,就是现在还在昏迷,今晚能脱离危险,具体什么时候能够清醒,医院说要等几天,少爷您也别太担心……”
刘管家这么说着,应默却像是没听见般,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病房里的应老爷子身上。
刘管家还想继续劝,被萧正青制止了。
见状,刘管家便朝萧正青招招手,两人一同走进不远处的楼梯口去。
刘管家眉头紧锁,低声询问道:“少爷从回来就一直这样吗?”
“回来的飞机上也是这样,被我安抚着睡了一觉。”
萧正青没把应默在飞机上哭鼻子的事告诉刘管家,只是随便交代着。
刘管家立刻哀叹下一口气,叹息道:“如果不是事发突然,我不可能告诉少爷的,没想到还是让少爷变成这样……”
“这样……是哪样?”萧正青眉头紧锁,低头问道。
“少爷上次胃出血,你应该知道少爷的身体情况了,”刘管家的言语顿了顿,似乎还有些迟疑的成分在里面,他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玻璃,隐隐能瞧见应默的身影仍旧站在病房前,继续道,“少爷他很少有这种听不进别人说话,一心只沉浸在自己内心的情况,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十年前的时候,当时老爷联系了不少心理专家给少爷做过心理干预,医生换了十几个,少爷才从那段经历中走出来……”
……哪段?
萧正青听得不明所以,刚想询问,就听见刘管家继续抒发着自己的情绪。
“你别看,少爷平时和老爷关系总是不太对付,可在少爷心里,老爷是他最重要的人,也是唯一的亲人了,所以这次少爷和你从洛杉矶回来,我能猜到,但是少爷现在的情绪,我真的没有猜到,早知道我就不给少爷打电话了。”
刘管家这几天一直盯着应老爷子,围着老爷子打转,十分操劳,鬓角都比从前多白了几根,他发出阵阵叹息,身型也跟着佝偻下去。
萧正青从那一段话中捕捉出一个奇怪的信息,低声重复着:“唯一的亲人?”
他的脑海里一度回想着,应默的庄园里出现的人物,确实除了应老爷子之外,再没有其他亲人的出入。
萧正青本来以为应默只是和家人分开居住,现在看来,他和他的家庭似乎还真有些奇怪的地方难以诉说。
那应默的另一个亲人,似乎只有远在洛杉矶,不受应默待见的“舅舅”了?
萧正青内心的这番心理活动,刘管家完全无知无觉,只是在一旁长吁短叹,悔恨不应该告诉应默应家老爷子进医院的消息。
“如果您不说的话,或许对于应默而言,会更难以接受,亲人进医院这件事,本来就挺让人难以接受的,您总得给应默一些时间接受,医生也说了,老爷今晚就能渡过危险期,能到今晚过去,应默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萧正青见他这幅模样,只能隔着西装外套,轻轻抚着他嶙峋的脊背,低声劝慰。
这一路上,他劝慰着应默,而安慰着刘管家,上上下下一系列人,一时间有些心累。
好在刘管家也只是悔恨一会,便点点头,带着萧正青正从楼梯口回到病房外。
路过窗口,窗外艳阳的天色骤然暗沉了几分,大片乌云突然侵袭,将整个A市拉入阴沉之下,天空要隐隐要倾盆大雨的趋势。
萧正青刚走来,却意外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应默的舅舅。
这个时间点,那人本应该坐在洛杉矶的会议室里,和手下职员开会,彼时却穿着一件西装,手里夹着一支雪茄烟,眯着眼睛,朝着他们迎面走来。
他身后还带着一个助理,他朝着助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阴测测的笑,随后让那助理站在外面,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大步走来时,携卷着一阵风,隐隐能嗅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和奇怪的香水味,混合其中,早已闻不出究竟是什么味道的香水,只有令人犯恶心的刺鼻味道。
这人却浑然不觉,在应家老爷子病房前的椅子上落座,只是攥着手机,不时还露出淡淡的笑意来,半点也看不出对病人的尊重。
“你来做什么?”刘管家突然开口,猛地问道。
男人交叠着无处安放的双腿,肆无忌惮地倚靠在长椅上,他眯着眼睛,嘴里发出啧的一声轻响。
“我大伯生病了,没人通知我,我得到消息,还不能从LA回来探望了,这是什么道理?”
“老爷说过,你没有资格从洛杉矶回来。”刘管家直接了当地将他的话噎了回去。
“笑话!你们说不让我回来就不让我回来?!”男人用鼻子发出一声嗤笑,他眼神微眯,眼神也变得玩味起来,“万一他老人家不行了,我外甥不准备继承公司,我就是合理继承人,我当然要回来看看!难道留给你吗?”
“你你你……”
刘管家被他的话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能怼他的话来。
萧正青站在一旁,隐隐能感觉到气氛被眼前这个男人烘托着,一步步朝奇怪的氛围而去。
他侧目去看应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