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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

这厢冉颜正头痛,却不知道,造成冉颜这番头痛的人正笑得见牙不见眼地与冉闻寒暄。

冉府之中,也是宾客盈门,偌大的府门口停着十余辆马车,人人面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神情,若是不知内情,还道是冉府办喜事。

“这次多亏了冉十七娘,将重要人证起死回生,为官府破案做出重大贡献,老夫特别来致谢!”刘品让笑道。

冉闻也是满脸喜气,很好地掩饰眼中的骄傲,客气道:“哪里哪里。”

之前的苏州刺史杜言衡乃是京城杜氏的嫡系子孙,为人刚硬,是个说一不二的硬性子,在苏州也没有人敢得罪他,几个大族暗地里十分不喜欢杜言衡,而刘品让世故圆滑,该给的方便一点也不劳他们操心,官府与世家大族之间,达到了一个彼此牵制、彼此忌惮、彼此尊重的和谐状态,他们对刘品让很满意,所以对他也更加客气。

刘品让看见冉府的管家一遍又一遍地过来通报有访客,便开玩笑道:“看来今日贤达(冉闻的字)忙得很,没空留老夫吃饭,那我还是赶快回府衙,免得赶不上午膳!哈哈!”

冉闻心情大好,“刘刺史这么说可是怪罪我了?这可不行,今日我们定要痛饮三百杯!”

刘品让连忙摆手道:“玩笑,玩笑而已!老夫这一把老骨头可顶不住三百杯,近来案件颇多,府衙里还有事,我就不久留了。”

“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强留,改日定然好酒佳宴招待刘刺史。”冉闻见刘品让已经起身,便也就顺口客套一句,随即送他出主厅。

刘品让与冉闻出了厅堂,顺着游廊往外走,快到大门的时候,刘品让顿住脚步,道:“老夫有句话或许不应当讲,不过……秦司虽是我得力的下属,但他儿子……”

说到一半无奈笑着摆了摆手,“罢了,儿女自有儿女福,要我这个老头子多什么嘴!”

刘品让这话里,半句没有提到秦家和冉家的婚事,但意思已经明明白白地传达到了,而且反正他又没有说什么,就算到时候婚事真的坏了,也不关他什么事。

冉闻心里原本就已经动摇,加上刘品让这句话,心中更觉得,冉颜嫁给秦四郎是大材小用了。

送走刘品让,冉闻快步赶回偏厅,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帮宾客,他心里惴惴,平时冉家也是访客不断,但不知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呼啦啦来了这许多人。

冉闻刚刚步入偏厅,便明显地感觉到了紧绷的气氛,原本在席上正襟危坐的客人们,见冉闻进来,纷纷起身迎了上来。

冉闻一边与众人寒暄,一边环视厅堂一周,看见有几个衣衫华丽的妇人,有两个还是苏州城口碑极好的冰人(媒人),心下有了计较。

待到众人归座之后,冉闻也在主座上跽坐,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问道:“诸位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众人还未来得及答话,却被一个身着金红蝴蝶穿花的妇人抢了先,“冉郎君,奴家庄氏,是严家请来的冰人(媒人),替严家二郎求亲来的。”说着笑盈盈地看了屋内众人一眼,“想必大家的来意也都一样,这种事,倒也论不上尊卑贵贱,奴家就斗胆抢先了,诸位还请见谅!”

其余人心中闷气,就算是论尊卑贵贱,她也是代表苏州严氏的冰人,谁敢说她卑贱?而且对方撮合的对象是严家二郎,谁不知道严二郎是严氏嫡出?而且是贞观十年与杨司判是同科进士,十九岁便任乌程县主簿,可谓少年得意,前途无量。

“严二郎满腹才华,前途无量,人又生得俊美无匹,而且严家与冉家世家也相配,这可是天赐姻缘,奴家最喜帮人家保这样的媒,因此受严郎君之托,帮忙前来求娶冉十七娘。”庄氏满面恰到好处的喜气,多一分则显轻浮,少一分则不够感染别人。

唐朝的冰人是个正当职业,并不是所有媒婆都穿得花花绿绿不堪入目,真正有身份的冰人,不仅穿着打扮华贵得体,便是连行动举止都优雅有礼,那种满脸掉粉,甩着手帕的媒婆,根本都不入流。而庄氏,不仅是个合格的冰人,还是苏州城最有名、名声最好的冰人。

经庄氏这么一说,众人都有片刻的沉默,这的确是一桩好婚事,其他人家虽也都是世家,可比之严氏,还是少了几分底气。

冉闻更加高兴,心中庆幸还没有换庚帖,与秦家的婚事现在作罢也不晚,再说,不过就是个区区上佐,得罪了也没有大碍。原以为郑氏留下的是根草,没想到却是块宝!

其他人既然来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纷纷说出了来意。

冉闻正是春风得意,说起话来越发客气,“诸位对小女的青睐,冉某感激不尽,但婚姻之事我也不能全权做主,还得问过小女的意思,今日暂且不能给诸位答复,真是抱歉。”

满屋子人纷纷腹诽,也没见你和秦家联姻时有这个说法啊!但面上还得做出一副赞同的态度,而后旁敲侧击地说自家儿郎的好处。

刘品让回到府衙,皱巴巴的老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咕哝道:“小娘子,这份人情,我可还清了。”

他也不曾做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就是推动了一下传言的散播,轻轻地撺掇了几个家族去冉府提亲。秦上佐官位高,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