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知道的,她不会做出这种事,相信刘刺史和余判司都有明断。”
“多谢三娘宽慰。”高氏好似真的松了口气一般,向殷渺渺和冉颜道别之后,领着一帮子仆婢离开了。
殷渺渺亦与冉颜告辞,临走之前嘱咐冉颜,“七夕那日你若是准备去平江河,便事先派人到我府中知会一声,我们一道去。”
“好。”冉颜应承着,把她送出庄子。
返回的路上,冉颜不禁在想,冉美玉到底有没有时间、动机杀晚绿?冉颜仔细想了一下,依照晚绿身上的伤痕判断,她是先从脑后被人袭击,由于用来袭击的东西不尖锐,再加上凶手使的力气不大,所以她可能只是脑子发晕暂时失去反抗能力,凶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弃原来的凶器不用,转而准备用手扼死她,却不慎把自己的指甲折断。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可能是冉颜还未到达花园之前发生的。先前冉颜判断凶手不止一人,那么若真是冉美玉所为,她很有可能是发现冉颜进了后花园,故意冲出来拖延时间。
那么杀人动机呢?据冉颜的记忆,冉美玉着实算不上心地善良,但她要整治晚绿泄愤有很多方法,为什么要选择杀人?
“十八娘想杀晚绿也不是没有可能。”邢娘道。
“为什么?”冉颜问道。
提起冉美玉,邢娘满脸嫌恶,“十八娘小小年纪就心思恶毒,从前害您的次数还少吗?晚绿脾气冲,冲撞她许多回,指不定心里怎么记恨着呢!”
冉颜淡淡一笑,她记得那些事情,只不过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能感同身受罢了。邢娘吃了许多苦,对冉美玉实在深恶痛绝,打心底里祷告这次冉美玉别给放出来。
“也许是想教训晚绿,下手太重了。”邢娘咕哝道。
冉颜一愣,邢娘说的极有可能,冉美玉以为自己失手杀了人,所以惊慌失措下,做了一个不合逻辑的自杀场面。
“晚绿醒了吗?”冉颜问道,这些事情,只要晚绿醒过来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昨晚迷迷糊糊地醒了片刻,今早睁了一会儿眼,但老奴唤她,她也不应。”邢娘担忧道。
“不应?”冉颜皱起眉,脑部是控制人体的中枢司令,很容易受到损伤,若是晚绿痴傻或者失忆……
想到这里,冉颜快步朝晚绿的房间走。邢娘见她脸色不太好,便没有再问什么,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晚绿已经醒了,半睁着眼睛,目光呆滞地由着刘氏给她喂药,还能够主动吞咽药汁,只是吞咽的时候表情十分痛苦。冉颜知道,她被人扼喉,之后又被吊起来,伤了喉咙在所难免。
“晚绿。”冉颜接过药碗,坐在榻前亲自给她喂药,“喝了药,再过三五天就不会这么疼了。”
晚绿眸子微动,目光转移到冉颜身上,苍白干裂的嘴唇微颤,却说不出话来,凤眼中眼泪倏地滑落。
冉颜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看来晚绿的智商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记忆似乎也影响不大,这样就够了。冉颜私心里是希望晚绿忘记那残酷的一幕,她自己也死过,知道那种恐惧足以成为一生的噩梦,自己常常面对尸体,对待生死也比常人看的冷静一些,即便如此,每每午夜梦回还都是一身冷汗。
“别哭,别哭,你这几日都不能吃饭,若是哭得没力气了可怎么办?”冉颜说的是实话,晚绿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连水都喝得很少,若是这样痛哭,很快就会休克。
邢娘也接话道:“就是,等你好了,想怎么哭就怎么哭,我保证不笑话你。”
晚绿听闻此话,苍白的面上浮起一抹微笑。
冉颜在药里加了不少安神的成分,晚绿吃过药之后很快便睡了过去。
“娘子,晚绿怎么样?”退出来之后,邢娘问道。
冉颜道:“没事,只是她现在喉咙刺痛,咽不下东西,你去看看高氏送来的东西里有没有什么补品,炖成水喂给她。”
“老奴代晚绿谢过娘子!”邢娘敛衽为礼。
冉颜脚步一顿,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声音平平地道:“邢娘日后莫要说这种话了,怪伤人心的。”
“娘子?”邢娘不解地看着冉颜,她这是最普通的礼节而已,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冉颜语气缓了缓,道:“你们与我共患难,不仅仅是主仆的情谊,我有一口吃的,断不会亏了你们,这是应当的。我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你们可以依靠、信任,对我来说,你和晚绿就是我的母亲、姐妹,你与我划得这样清楚,岂不是令我伤心?”
邢娘眼眶微红,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连忙掏出帕子拭了拭。稳了情绪后,叹道:“娘子真真是有情有义,日后定然会有好的归宿,夫人也会保佑娘子。”
冉颜微微一笑,并未答话。邢娘是三句离不了归宿问题,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若是接上一句半句,肯定迎来的又将是无休无止的唠叨。
“冉娘子。”
冉颜刚刚准备脱了屐鞋到廊上去,便听见有人唤她,回过头去一看,却是刘刺史派来的队正——杨勇。
杨勇道:“刺史请冉娘子过去问话。”
邢娘皱眉道:“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