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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也不必把人往死里打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我若是死了,我的儿子和我那老母亲可怎么办!”

说着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来。

周围人群议论纷纷,刚刚妇人追逐男子进来,那股狠辣劲儿众人现在还心有余悸,所以很多人心里相信了男子的话。

妇人柳眉一竖,弯下腰一把抓住男人的衣服,围观群众还未反应过来,只闻“刺啦”“刺啦”几声,竟是将矮小男人臀部的衣物从里到外撕扯得粉碎,露出两瓣光溜溜、毫无伤痕的屁股。

大堂里静默一息,忽然哄堂大笑,对着那个光光的屁股指指点点,有些好事者还吹起了口哨。这时众人也都知晓这人是想讹钱,南方的女子大多都含蓄温婉,被这种人缠上,也不敢张扬,只能默默舍了银钱,只是这人运气背,偏就遇上个难惹的。

中年妇人阴测测地道:“还有哪里伤了!老娘给你细细检查检查?”

那瘦小的男子脸色发青,挣扎着想要逃跑,却被妇人用脚死死踩着,半分不能移动。

冉颜看着那个泼辣的妇人,微微一笑,正打算退回来,又听大堂了咣当一声,一只瓷碗摔碎在个中年男子面前,酒水溅了一地,“看什看,回家看你老姆!”

那人从始至终目光都不规矩地在她丰满的胸部和臀部游荡,妇人怒火冲天,露出一点匪气。

中年男子听见这样损面子的话,顿时煞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对峙七尺大汉,中年妇人丝毫不惧,唰地从袖中抽出两把一尺长的刀,猛地插在大汉面前的几上,大堂中所有的嘈杂瞬间安静下来,气氛紧绷,一触即发。

唐朝刀的形状与剑相类,细细直直的,刀尖锋利,日本的武士刀就与唐刀极为相像。

中年男子看着几上嗡嗡作响的刀,面色大变。

贞观年间还很崇尚武力,可以佩剑,士族、权贵为了彰显身份或体现风姿,偶尔会配上长剑,而刀却只有公门中人才可以用。

“舒娘!”

正当气氛压抑到极点,门口忽然冲进来一个灰小厮,身后跟着七八名劲装壮汉,个个腰配长剑,煞气凛然。

小厮看见满屋子的狼藉,还有桌子上插着的两把刀,一手掏帕子擦拭满头大汗,一手上前去拉扯妇人,“舒娘,该回了!”

舒娘猛地甩开他,气急败坏地道:“别拽,等我阉了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偷瞄老娘的!老娘当年混瓦岗寨耍刀时,他还窝在他娘怀里要奶吃!老娘杀人的时候,他还掏着裤裆玩蛋儿!敢往老娘身上占便宜,不阉了他,对不起老娘一世名声!”

瓦岗寨……那个中年男子呆呆站着,没有道歉,舒娘还道是挑衅,殊不知人家已经被吓傻了。

“走吧!小的求您了!郎君找您呢!”小厮一边吼着,一边用上浑身力气,生拉硬扯地把舒娘往外面拽。

舒娘听见“郎君”两个字,神色微松,仿佛是畏惧那位“郎君”似的,虽有些不情愿,还是跟着小厮出门,嘴里嘟囔道:“他现在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又不要喂奶,成天地寻我作甚……”

小厮脸色一黑,紧张道:“罪过,罪过,这话您回头上郎君面前说去,小的什么也没听见……一个字也没听见!”

这些话冉颜听得一字不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舒娘,真真是太有趣了。

“看她的年纪不过三十几岁的模样,从隋朝到唐朝开基,再到贞观年间,少说也二十六七年了,当真是瓦岗寨的?”冉云生道。

冉颜未曾答话,这位舒娘的体态保养得很好,看不出究竟多大年纪,但她左右手一样灵活有力,可能是平时惯用双刀而练就。挥刀那一刹,所散发的杀气骇人,虽然只是一瞬,冉颜却有一种嗅到血腥的错觉。

堂内跟着小厮一起来的七八名大汉井然有序地在大堂里忙活,收刀的收刀,赔钱的赔钱,明显经常做这等善后的事情,顺手得很。

冉云生见冉颜笑靥如花,心情越发明亮起来,刚刚收手放下竹帘,门便被人敲响。

冉云生示意小厮去开门,而后和冉颜一起回位置上跽坐下来。

雅间的门一开,一名淡蓝华服的俊朗男子,一个箭步冲到冉颜面前,急切地道:“十七娘,你真的想要退婚?”

冉颜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定神一看,却是秦四郎,他比前几日看起来显得憔悴了许多,满身的酒气,再不复平时的清隽俊美,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隐露戾气,仿佛只要冉颜一旦回答“是”,他便立刻与她同归于尽一般。

“你是何人?”冉云生面色一冷,微微抬手示意,外面不知从何处进来了四名壮汉,气势一点也不输方才舒娘一伙。

秦慕生转向冉云生,瞧见那张俊美的容颜,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就为了这么个男女不分的妖孽,要退了我们的婚事?”

冉颜陡生不悦,冷冷道:“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十哥哪里男女不分,哪里妖孽!秦四郎,麻烦你说话过一过大脑!”

冉云生口中发苦,心里却酸胀又温暖,以前也有人当着他的面这么说过,他都选择充耳未闻,今日却是这个一直被自己护在羽翼之下的妹妹替他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