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明白她的意思,“先帝时的孝昭皇后、钮钴禄贵妃早早去世,后来贵妃和四妃掌管宫务。”
“她们能留下钮钴禄家的人吗?而且皇上登基后还放了一批宫人出宫。”
年世兰想了想又说道,“谨嫔不可能没带人进宫吧?”
绿绮摇头,“带了又如何?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两代人的经营岂是谨嫔带点人就能比得上的。”
“所以皇上怀疑上了皇后,所以迟迟不让皇后掌宫权?”年世兰挑眉,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
“你觉得宫中谁能有本事悄无声息害了谨嫔和库雅拉贵人?”绿绮反问道。
“除了皇后还能有谁?”年世兰脱口而出,太后过世,手中的势力必会过渡到皇后的手中。
后宫中人谁的势力能比上皇后?
绿绮笑道,“你都能想到,皇上怎么也想不到。”
年世兰也笑了,皇后这下可栽了个大跟头。
“这祺嫔你到底想要如何处置?”绿绮又说回了最开始的问题。
年世兰冷笑,“禁足吧。”喜欢闹是吧,那就在她宫中自己闹。
这边两人谈话间涉及到宫权,那边景仁宫中皇后主仆也在说着宫权的事。
“娘娘,马上又要年节了,这宫务……”剪秋欲言又止。
主子无子,如今又没了宫权,虽面上的借口是养病,但没了宫权,威信到底大不如前。
宜修也头疼,太后逝世,她的地位也受了一些影响,年世兰的地位却日益稳固,经常搞得她这个皇后下不了台。
无奈她只能称病,躲避年世兰的锋芒,为了逼真,她甚至将手中余下的一些宫务都交了出去。
毕竟年世兰一向嚣张,而年世兰气焰越高,就显得她这个皇后越无辜。
只是后续发展却超出了她的掌控。
她是皇后,要回宫权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没想到皇上竟然掺和了进来。
至此这宫权就不是她想要就能要回来的。
“主子,是不是谨嫔和库雅拉贵人的事被皇上发现了?”剪秋小声说道。
“不会的,皇上顶多是在怀疑本宫。”宜修喃喃道。
在雍正五年的年节后,雍正六年刚开头时她接到谨嫔和库雅拉贵人疑似有孕的消息。
不管是怀孕了还是没怀孕,她当机立断让人在两人月信前期将掺有麝香的物品送到了两人身边。
过了几日两人便下身见红,腹痛不止。
两人当时不管是不是小产,太医的诊断都只会是月信不调。
之后谨嫔身骨变得虚弱,库雅拉贵人抑郁成疾,最终去了,两人应该也发现了自己小产的事实。
库雅拉贵人临终前见了皇上一面,出钟粹宫的时候,皇上面色很不好,想必是将事情告诉了皇上。
可皇上知道又如何?就算怀疑她,只要没有确切证据,皇上就不能废了她。
引得皇上怀疑又如何?她不后悔这样做。
若谨嫔或库雅拉贵人诞下皇子,还有三阿哥什么事。
齐妃只是汉军旗,谨嫔和库雅拉贵人都是满军旗,谨嫔更是隶属上三旗之一。
若这两人哪怕只有一人诞下皇子,皇上即刻驾崩,幼小的皇子都有可能被推上皇位。
就算皇上属意年长皇子,宗室满臣也不会答应让一个不是满族血统的皇子登上皇位。
宜修垂下眼说道,“御花园的花开的不错,摆些到养心殿。”
剪秋心领神会,“是”。
当天下午,一瓶红梅出现在了养心殿中。
苏培盛心中当时就是一咯噔,哪个小兔崽子干的?
他想让人将这瓶梅花拿下去,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皇上已经看见了。
红梅灿如云霞,皇上却没欣赏的心情,每每见到红梅,他都会想起无法相见的佳人,心情能好才怪。
皇上沉默着,苏培盛心里那叫一个忐忑,这时一个小太监轻手轻脚凑了过来,小声道,“剪秋姑姑来了。”
苏培盛听后,立马上前两步,回禀道,“皇上,剪秋来了。”
“让她进来。”皇上说道。
经过小太监通传,剪秋进入殿内,行礼道,“参见皇上。”
皇上道,“免礼。”
剪秋站起身,头微微垂下,目光落在地面上,“启禀皇上,娘娘让奴婢来送一本诗集。”
她捧着一本书,苏培盛拿过来后放在了皇上面前的桌上。
皇上翻了翻,神色微微有些动容,“这是……”
“娘娘将纯元皇后喜欢的诗词整理成册,命奴婢送来。”剪秋道。
皇上合上书页,目露怀念之情,这些诗不仅纯元喜欢,他也喜欢。
令他不禁想起了和纯元一起探讨诗文的快乐日子。
“皇后辛苦了。”皇上说道。
“近日娘娘闲来无事想起了在闺中的日子,忆起纯元皇后,这才整理了诗集。”
“娘娘说,比起自己,皇上应该更需要这份诗集。”剪秋说道。
皇上沉默了,手中不停捻动着串珠,他当然知道皇后为什么闲着无事。
没有宫权,又没有宫务,皇后时间自然就多了,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