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人,又往里走走,走到小石凳那,还是没有人。
“林软?”他开口问,“你来了吗?”
顾旭北绕到另一边,把不大的园子扫了一遍,没有发现人,叹了口气说:“没人,可能回家了没赶过来,等等吧。”
没办法,顾旭东只能放下书包,坐在花坛边上等着。
两个人也不说话,每隔五分钟就看看手表,又走到生物园外头候着,还是没有人来。
顾旭东有些不放心,问:“大北,你纸上怎么写的啊?”
“我说让他放学来聊聊啊。”顾旭北说,“你说他会不会以为是废纸没有看?”
这么一个猜测说出来真的有些吓人,顾旭东问:“你那纸有多大啊?”
“不大,”顾旭北摇摇头,“我着急着上去找你呢,随手撕的,小半张纸吧就。”
顾旭东叹了口气:“当时就应该再吼一嗓子让他看纸的。”
林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看见纸条后的心情。开心难过都有。捏着纸条,塞进口袋里,脑子乱成一团。
他们后来开了个会,说了下次回来交表格的时间,没多久就让他们走了。这个时间点离放学后还有好一阵子。林软背着书包,一直磨蹭着也不知道要往那边走好。走到学校门口,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决定回生物园那边看看。
他就只是看看,不一定要见两兄弟啊。
左右看看没有人看着他,马上就往生物园跑,推开那扇小铁门,迈进园里,一步步往里走。逛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在大树底下,找到有块挺宽的花坛,他走过去坐下,四处扫着,手轻轻拨弄着花坛的边边,凉凉的大理石摸起来特别舒服。
他想起刚认识两兄弟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地方,搞不好就是这块地,那时候可是九月份十月份了,天微凉,两兄弟却要他脱了衣服,逼着他道歉求饶还录了视频。当时自己难过成这样,觉得自己没骨气透顶了,丢人透顶了,没想到现在却还是因为两兄弟出现在这个地方,但是却变成是自己接受他们道歉了。
他坐在花坛上想事情出了神,教学楼那边突然就传来下课的铃声,吓了他一跳,差点以为放学的点到了。又担心两兄弟会趁着下课过来,赶紧往外走。
回家呆着,什么事情都不用干,却老想着生物园的事,在客厅来来回回绕着圈走,最终还是没忍着,在快放学的前十分钟跑下楼,走到学校对面,找了个地方窝着等。
他真的不是要去看两兄弟,他就在这看看。学校门一开,挺多学生就涌出来了,林软一个个认脸,都没有发现两兄弟的踪影。等了好一会都没看见人,他壮着胆,过了马路,走到学校门边边上,靠着墙往里看,试图看看能不能一直看到足球场那边,看看两兄弟有没有在踢球。
他心里有些着急,又走回对面马路,远远等着。都快要六点了,爸爸妈妈回来该吃饭了,可是他一直都没看见两兄弟走出来,很是放不下心。这都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他们难道还不走啊。
林软踟蹰着要不要去生物园偷偷看看,要是他们还在他就离得远远的让他们赶紧回家,说完就赶紧跑,要是他们不在,那他也该回家吃饭了。一边想一边走到马路边,打算倒数三秒他就过马路去生物园看看,半只脚都要踏出去了,这就看见两兄弟背着个书包从里头出来。
林软赶紧缩回马路上,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大概是等了这么久,他们两个脾气都上来了,平时勾肩搭背的两兄弟,今天走得特别开,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不搭理谁,顾旭东的水瓶不小心弄掉了,顾旭北也没有提醒,径直就走了过去。
真是臭脾气。
林软一直看着他们走出挺远的了,这才放心转头上楼回家。
吃饭的时候,林软和爸爸妈妈说了一下志愿填报的事情。老师给了他们两张表,说是自己试试填填看,下次开会要交上来的。捏着今天发的资料看了又看,再三对比自己的成绩。在好的大学读金融,看来是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他的成绩不算高,就这么正好边上,一下就会被踢出去。林软一个个地对比,写了好几所大学的名字上网查资料,好的他去不了,能去的又差了。
往后翻翻,就已经不是本市的学校了,这边倒还有些好学校。要不要去别的市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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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找不到林软,顾旭东一直处于焦急状态的话,现在他已经到了愤怒的阶段了。
上次在生物园里和大北吵起来,他责怪顾旭北没有把话说清楚一拖再拖,大北说他太心急,成不了事,两个人就这么一人一句顶起来,揪着对方的衣领子推来推去,谁也不让谁,他还把大北推到树干上狠狠一蹭,把他后背都划破。
回家他就给林软发了好几条短信,问他到底有没有收到纸条,有没有看见信息,看见了为什么不过来,躲他们要躲到什么时候。
不出意料,林软一条短信都没有回复。
看着对话框里几乎都是自己一个自说自话地说着,那边一句都没有回复他就来气。赌气摔手机,乱扔东西,较劲似的不再给林软发短信,坚持了好几天,他又忍不住了,又很没骨气地求林软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