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出生后,由于婴儿身体的天然限制,很快便陷入睡眠之中。当他再度醒来时,心中隐隐涌起一种强烈的直觉——章艳并非他的生母。
他隐约记得,在自己刚出生的时,曾听到一个极为好听的女声说道:“可惜不是个女孩,都安排好了吗?”那声音温婉柔和,与章艳那农家妇女特有的高嗓门、粗嗓子截然不同。
在昏睡前,他明明闻到阵阵淡雅清香,那香气若有若无,让人的心旷神怡。然而,等他再次醒来,那清香味已然消失得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农家特有的土腥气。
再者,据说是他生母的章艳,竟然不肯喂养他乳汁,他的父亲对此也表示同意,让他喝米糊长大。
普通的农家,怎么会让自己的亲生孩子有母乳不喝,反而选择米糊呢?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程野也在渐渐长大。他心中的那个猜想愈发坚定,他很可能不是程家子。
只是当时的他实在太小,毫无办法去证实自己的猜测。后来,不等他想出解决的法子,一次放牛意外落水,引发了高烧。
程氏夫妻不但没有给他找大夫看病,反而放任不管。长时间的高烧不退,烧得他脑子变得糊涂起来。病好后,他忘记了曾经的怀疑,一心以为章艳就是他的生母,对她言听计从,不敢懈怠分毫。
如今,程野在睡梦中想起了那些曾被他遗忘的记忆。他双眉紧皱,额心深深的纹路,无不在昭示他心中的疑惑与挣扎。
程野胸腔内不断涌起郁气,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突然觉得全身冰冷,身体就像处在冰天雪地之中,冻得他直打哆嗦。猛的睁开双眼,他从那杂乱无章的梦境中清醒过来,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
深秋的大山,在清晨时分被厚厚的白雾笼罩,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那白雾如轻纱般飘动,使得整个山林都显得朦胧而迷离。
山中气温偏低,寒冷的空气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
衣着单薄且破烂的程野,就在这白雾朦胧的山中被冻醒。
他的思绪还沉浸在回忆前世的种种之中,片刻后,他暂时放下那些复杂的心绪,回神开始自我感知现在的身体情况。
他惊喜地发现,他的异能竟然直接跳过一级,达到二级。此时的他,心情复杂难言,既有对自己来处的清晰认知,又有着对未来的不确定的迷茫。
程野也终于明白了桃树先前所说的“从同一个世界来”是什么意思。昨晚与他拼死拼活的桃树,应该就是他前世引爆自己能量核炸毁的那棵桃树。
程野看着眼前白雾弥漫的山林,那些前世的恩恩怨怨,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再重要。
前尘尽往,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过去吧。他望着眼前白雾笼罩的深山,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他要活出个人样来,比程家任何人都要好。
他把桃树从图腾空间中放出来,原本一人高的树变成半人高,显得有些矮小可怜。树顶唯一的果子倒是完好无损,在白雾的映衬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桃树的异能从原来四级掉到二级,树干中间有一个黑漆漆的撕裂型洞,撕裂的伤疤像在诉说昨晚的凶残战斗。
程野好奇的问:“小桃,你树干上怎么有个破洞啊?”
桃树气个半死,原本就有些萎靡的枝叶更加耷拉下来。蔫蔫地说道:“长不回去,那节树心被你吸收又弄断,再加上挨了雷劈长不好了。我成了一个空心树,呜呜呜……”
桃树的传音里充满了委屈和哀怨,到了听者落泪,闻者伤心的地步。
程野瞧着蔫了吧唧的桃树,难得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像是他的锅。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桃树的树干,他心虚地清清嗓子安慰:“别难过,说不定过段时间就长好了。”
桃树听了他的安慰,整棵树颤抖得愈发厉害,树叶哗啦啦直响,像它情绪的具现画。它哭的更大声,抽抽噎噎道:“长不了了,那里成了一个空间,长不回去了。”
空间!
程野顿时惊喜不已,他的眼睛刷的一亮,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他顾不上照顾桃树受伤的心灵,他振奋地追问:“真的吗,空间有多大。”声音里满是急切和期待。
桃树哽咽道:“有一间屋子大,我成了空心树,呜呜呜……”伤心的不可自拔。
桃树用童音伤心哭泣,程野的心中有那么一丝丝愧疚。他想让桃树这个空间为自己所用,决定不再跟它计较这次差点儿弄死他的事。
呜呜呜……!
桃树没完没了的哭嚎声吵的程野头疼,咕咕…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桃树满心疑惑,一棵树扭来扭去四处探寻,想弄清楚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它忙着探究声音的来源,总算停下干嚎声,程野心中松口气,不用再被魔音穿脑。
咕咕咕咕……更响,程野嘴角紧抿:“那有吃的。”
桃树这才发现是程野肚子叫,它惊奇:“主人你饿了!”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不解。
程野朝天翻了白:“我是人,睡了一夜当然饿。”更别说前一天就喝了几口山泉水,其他啥也没吃,能不饿吗。他单手揉着肚子,缓解强烈的饥饿感。
虽说他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