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程野正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恍惚间听到有人在轻声讲话。
“她年纪已然不小,阿姆帮她寻一户好人家嫁了吧。”沐霖云不紧不慢地说道,声音沉稳而温和。
“嗯,阿姆知晓了,你莫要再操劳,多多修养身体才是要紧之事。”沐从云缓缓回应,语气中满是关切。
程野此时心中颇有些尴尬,脑海中不住地思索着,自己是该装作刚刚醒来呢?还是接着佯装沉睡?
不等程野在心中东想西想个不停,沐霖云宛如心善的菩萨一般,用他那柔和如春风的声音轻声呼唤道:“程野,醒醒,别睡了,睡过头可就没了精神,早膳已经做好马上要开饭了。”
程野心中暗喜,这下可不用再纠结装睡还是醒来了。
他缓缓坐起身来,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故作刚醒之态,开口道:“嗯这一觉睡得可真是舒服极了。”说罢,他的眼睛开始四下小心地偷瞄起来,想要瞧瞧看刚才另一个说话的人究竟在哪里!
沐霖云佯装没有看懂他的那些小动作,含着笑故意说道:“可是口渴了,这里有温开水。”
程野听到他的话,一瞬明了过来,原来沐霖云早已发现了自己偷瞄的行为。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右手挠了头,嘿嘿嘿地傻笑起来。那模样颇有些憨态可掬。
沐霖云倒也没有揪着此事不放,只是在心中暗暗感叹:程野真有趣。
早膳,程野端起鸡汤,极为豪爽地喝了一大碗汤,而后满足地打了个嗝。
接着,程野再次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着,那模样别提有多专注了,完全心无旁骛、专心致志,仿佛他正在吃的饭菜不是寻常人家的家常菜,而是世间最美味的绝世佳肴。
沐霖云经过一夜的休整,已然能够下床活动。他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吃着人参鸡汤面,不时抬头瞧一瞧,程野无论吃什么都胃口极佳的样子,他也跟着有了胃口,差点吃撑。
饭后,昨天两人共同经历了那一出,关系变得亲近了一些。
沐霖云开口邀请:“阿野,我教你认字可好?”
程野呆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沐霖云是在叫他,他立时眼睛一亮,欢快的回应:“好啊,那霖云先生一定要认真、耐心教教我这个榆木脑袋的学生。”他一开心,嘴上又没有把门儿的,又开始调戏人。
沐霖云被他调戏的耳廓发烫,无奈失笑摇头,故作严肃的说:“休要胡言乱语。”
“今日我便教你认自己的名字,如何”沐霖云一边在书桌上,铺上雪白的宣纸,一边征求他的意见。
程野笑呵呵的回:“好呀!”但他心里苦笑连连,他前世前世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可古字多为繁体字,他只能连猜带蒙地认出一些,更多的就抓瞎了,所以他现在算半个文盲,一切要从头学,想想都头大。
沐霖云点了点头,用纸笔在卷子上写上程野两字。
程野没想到看起来温和的沐霖云,教学起来却极其严肃。
他费了老鼻子劲儿,用毛笔写了无数遍这名字,终于歪歪斜斜,写清楚程野两个字,不再是一团墨印。
沐霖云在一旁,勉强的点了点头:“行吧。今日就到这里。”
程野顿时将毛笔一扔,如蒙大赦一般跑了,边跑边说:“我去接小桃了。”
沐霖云没忍住,轻笑出声,他才不会说因为刚才程野调戏他,他才故意严格了一些。
桃树在昨夜立下大功,程野念其功绩,便决定放它出来放风。
昨夜,桃树软磨硬泡地央着程野送它去了山里,而后便在那里尽情地沐浴月华,潜心修炼。
程野见天色大亮,山上的露水应该干的差不多了,便跑去山上接桃树,顺便抓点山鸡回来,想炖汤给沐霖云换换口味。
程野在山上跑了一圈,却连根鸡毛的影子都没瞧见。
桃树见程野跑来跑去、忙忙碌碌的模样,便通过意识传递问道:“主人,你这是在找什么呢?”
程野双眼四处扫视,嘴上解释道:“我寻思着抓两只山鸡炖汤给霖云喝。”
桃树一听,立刻回应道:“主人,你早说你要抓山鸡炖汤呀,我送你几只呗。”
程野惊奇不已:“啥?你知道野鸡的老巢在哪里。”
桃树赶忙纠正:“不是,是我自己养的鸡。”
程野直接愣住了:“啥玩意儿?你,养鸡?为啥呀?”
桃树满心疑惑:“不是主人你说的吗?要秉承着可持续发展呀,所以我就自己养了。这样想喝血的时候也方便,树根在每只鸡身上扎一下,喝上一口。别说,每只鸡的味道好像还都有那么点儿区别呢。”
程野瞪大了眼睛:“不是,你在山里养鸡?那你分得清哪些是你的,哪些是野生的吗?”
桃树得意地说:“主人,你仔细看看那些野鸡的脚。下面是不是有一根细如发丝的树根呀?那是我从自己的根上分下去的,很好认的哟!”
程野恍恍惚惚地拎着桃树赠送的三只野鸡,胡乱地走着,没想到竟遇上了一群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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