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个李通,自然没有问题,可如今此子根本没有入朝为仕的心思。
据我所知,他是真的想当一个闲云野鹤,过无拘无束的日子,陛下对此也颇为无奈,对待此种大才,绝不可强行为之。
否则又是个慕容存呐,只有让他真心实意为陛下所用才行。”
许辉为官前也是举人之身,经史子集无一不精,慕容存何许人也自然是熟悉的很。
他在文人仕子的心目中地位极高,素有亚圣一称,写的一些书更是被后世无数学子奉为经典。
此人乃是四百多年前的人物,当时还没胡朝,正值武朝末年。
那时的武朝早已腐败不堪,贪官污吏横行,各种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困苦不堪。
慕容存巨的武朝气数已尽,多次拒绝朝廷让他入朝为官,而是一心做学问,著书立说。
而武朝的最后一个皇帝更是穷奢极欲,也想让慕容存入朝为相,依旧被拒绝,但他没有其父亲的耐心。
竟然令人强行将慕容存绑到了朝廷中,逼着他做官,最后不仅没成功,慕容存更是绝食而亡。
此事引起天下文人的愤慨,于是出现上万仕子齐聚宫门前让皇帝下罪己诏,史称“仕子围宫”。
结果皇帝一怒之下,对这上万文人仕子大肆屠戮,彻底引起天下大乱,数年之后就被胡人趁虚而入,一举推翻了王朝。
而慕容存因其不畏皇权的高风亮节,和广大的学识,被后世文人尊为亚圣。
“子厚,听你所言,此子不过刚刚弱冠,他当真有如此大的才学?”
许辉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这事。
徐孝同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他的那些诗词文章,是怎么进入陛下眼中的嘛?”
“这个……不是你所为吗?”
许辉下意识的问了句。
“我?呵呵,徐某至今也不过与他有一面之缘而已,是我老师,如常,他是我老师的忘年至交。
且二人相处过程中,我老师也多次被他所惊艳折服,否则你以为,陛下会如此重视此人吗?”
“砰”的一声,许辉脑袋再次和轿顶来了个亲密接触。
“房,房老?”
许辉目光激动的看着徐孝同,慕容存是几百年前的人物,但房老可是尽在眼前的亚圣啊。
徐孝同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脸色严肃的看着他。
“如常,我今日告诉你这些,绝不可向外透露半个字,老师和陛下都对此子极为看重。
他当今年少,玩心大一些可以理解,我们需要有耐心徐徐图之,你身为林州知府,也是第四个知道此事之人。
此后在林州你要多加留意,切不可让他发生丁点意外。”
“明白了,孝同,听你所说之后,我当真想现在就见一见他。”
这一刻,许辉对李卓的好奇心来到了顶点。
能引起当朝皇帝,房老,还有徐孝同如此重视的大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会有机会的……”
“阿秋……”
张府,李卓又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往大厅走去,是张贤叫他过去。
刚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汇集而来,全部落在他身上。
李卓和往常一样,和他们先行了个礼。
“李卓,老朽问你,你到底做了何事,才让徐院长和知府大人特意找上门来?快快从实招来。”
张贤看着眼前的少年,白眉紧蹙,直接开门见山的盘问。
李卓就知道是为了此事,捏了捏痒痒的鼻子。
“回禀老太公,我真不认识什么徐孝同,此事舅舅方才已经问过我了。
又哪里知道他们为何要来找我?我虽顽劣,但也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岂会如此糊涂?”
李正冷哼一声,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事到如今还在此巧言令色,满口狡辩,定是你仗着我李家名头,和外公他们的纵容。
在平阳嚣张跋扈惯了,得罪人却还不自知,你可知徐院长是何等人物?就算是爹对他也要客客气气。
你若是惹了他,到时要连累多少人?”
“表兄所言极是,你来我张家六年,我张家自问对你算是不错,金银随你使唤,帮你解决了多少麻烦?
你就是如此回报的?昨晚你在天香院和表兄欲拳脚相加,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面对他们的咄咄逼问,李卓内心的火气也在急速攀升,正欲开口,张海先站了起来。
“爹,正儿,我倒是觉的卓儿并未撒谎,而且徐院长也说了,并非是兴师问罪。”
“糊涂!你还在为他狡辩?”
张贤猛的一拍桌子,瞪着张海怒喝。
“爹,若卓儿当真得罪了徐院长,他又岂会如此轻易放过?而且也无此必要对我们客客气气。”
张海罕见的没有就此缄口,选择为李卓据理力争。
“老太公,我这几日一直都在府内很少出去,更是从没得罪过什么人,舅舅所言有理,如果真得罪了他,岂会轻易放过我?”
“那你说,他为何要指名道姓的见你?莫非你们之前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