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结束,阮云就脚步带风的赶到宿舍。
“姐妹们,怎么样?”阮云靠在门框上气喘吁吁。
“听不太清哦,云朵。”曼云边写字边回答。
“啊?”
安东把阮云拽到洗衣房的窗口,“你听听外面的声儿,”她说。
“怎么午休了,外面还这么吵吵。”本来满满的胜负欲现在直接为零。阮云挫败。
“不过我中午打饭的时候,食堂那边声挺大,不过那时你在放歌。”室长过来洗饭缸。
“算了,人少点好,万一人仰慕我的人多了,堵我可就不好了,要牢记自己的初衷。”阮云没有气馁,自说自话安慰自己。
“曼梅,今天班长开会说辅导员说了上届学长学姐们最近要大批撤了,食堂要招学生勤工俭学,一个班要推荐几个名额再竞选。”笑蓝是个很称职的室长。
“曼梅,你要去吗?”阮云问,眉头簇成小山。
曼梅无论哪方面都是很可能被挑上的那个,阮云担心接下来中饭就要自己去食堂打了。
“唉嗳!你可别拖曼梅的后腿,不仅有钱拿,还可能免一个中饭,多好的条件,要不是名额有限,我都想去了。”室长撇了她一眼。
“室长,我也很穷啊,你瞧!”阮云正在整理床铺,就一股脑把枕头芯整个掏出来,几张五元的票子凄惨的飘零。
“要不室长你再多申请一个名额,我中午在食堂省点饭带回来孝敬您老。”阮云动之以情,继续表达。
“实际上,我虽然比曼梅手头松些,却也是拮据,每月的伙食费除了大宝,眼药水,炒面,刷牙洗脸的一众开支就剩毛票了。”阮云掰手指算,实惨。
“或者你再申请三,我们一起去,我们就共同富裕了,不过,安东是不会去的,她不缺钱。”阮云对着安东挤了挤眼睛。
“整个寝室去?食堂是我哪个婶子开的吗,我哪有那本事,不过我倒可以帮你去从中斡旋看别的寝室有没有不要的,据我所知,像我们寝室这样坦然面对自己的一贫如洗的还是少的。换句话说就是脸都不要了的。”室长用眼神直指阮云。
“室长,我凭自己的一把子力气赚钱,你怎么能说脸不要了,而且我还可以造福你们,手一抖可就多了半壁江山了。”阮云晓以大义,抖着手模仿打菜的动作。
“反正我是不会去的,作为领导还是要先苦一苦自己的。”室长一股子假正经。
啧啧,还打官腔,不过阮云知道室长动心了。
再下一成,“室长,去游说一二,我跟你说,说不定真没人愿意去,到时机会流到别的系,可不亏大了,而且,平时中午打饭,你和安东都一起的,曼梅不在,我饭都吃不香了。我真是中午不想打饭啊,看到人多我就心烦意乱,我和你说过吧,高考体检的时候我差点都过不了关,说我心律过快,人一多我就犯病。”
“那你中午在食堂帮忙打菜看到的人不是更多?”
安东闲闲的问。
“在窗口里就不一样,我是老大唉,还戴帽子和口罩。反正我也不是很了解我这倒底是个什么病,高中的时候课前十分钟语文老师让我们轮流上台演讲,简直要是我的命,以讲台为平面,我的眼睛就没抬高超过15度。”阮云边说边演,声情并茂。
“不过回去看初中老师的时候,面对着学弟学妹花朵般的小脸,我就能侃侃而谈,后来我就想,这可能就是主客场的原因。”阮云搔搔下巴,仔细想了想。
“好,这个好!”安东本来无意于她们的谈话,这个时候一跃而起抚掌道。
“我下次把你这个病一定丢给心理学老师,让他好好研究,这个老秃驴,说什么女人都最好回到厨房,说什么男人女人没有纯粹的友谊。哼,他是八股取士取出来的吧。”
安东还是在为心理学课老师那个男女不存在友谊的论断而气恼。
“安东,呃,我觉得这个是赞美,你想想班上十多个男生都在肖想你,多大的人格魅力。”阮云非常羡慕这种强悍的交际能力。
“哈哈,难道不能是安东在肖想班上十几个男生吗?”室长笑道。
阮云语塞。
“噢,怪不得,班长只愿意和安东搞暧昧,原来如此。”曼梅平静的总结陈词。
“曼梅,你今天晚上再打呼,衣杈子都不行了,我直接给你物理超度。”
听了曼梅的话,安东这个暴脾气直接炸。
“你别,为什么最后都要和我干仗,她们都是这个意思啊,再说了,我天天给你捣的梦都做不完整了,一会在屋顶一会在悬崖。”曼梅很委屈。
阮云觉得她们超级搞怪,笑得合不拢嘴。
“安东,你也不能全怪曼梅,你睡觉太轻了,我们都听不太到,这么着吧,你也帮我使使劲,等我在食堂赚到钱给你买个耳塞子,我上次在百货大楼看到有卖的,你想想,这样可以一劳永逸,万一班长也打呼呢。”
“你这个死丫头,想什么呢!”安东一脸骄羞,不过说到心上人还是甜丝丝的,浮想联翩。
“哼,不过姐妹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下午就去男生女生寝室去打探虚实。”安东胸脯拍的砰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