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我也去了,下次我也可以教你,我溜得不比许少禹差,你等会瞧着,我几乎每周天都在,”
小广东一边扭头说着,一边向许少禹那边追去。
阮云笑着挥手点头。
对小广东,不知怎的,她讨厌不起来,她的身上有自己一直渴望的东西。
他们溜得不错,是全场最惹眼的存在,引得一帮小年青跟着他们较劲。
阮云也遵循自己的话,在长椅上坐着,看他们经过自己的时候耍花活,适时还要捧场的鼓掌之类的。
没办法,经过她这边时,小广东总要对她吹口哨,把她游离的思绪拉回他们身上。
阮云的每一次赞赏都让许少禹的两腿的力量更足,他想把他会的十八般武艺都拿出来展示,要知道,虽然他不像她们班长那样口才好,笔头厉害,可是在他擅长的领域,他可是佼佼者。
在他们又从身边过的时候,阮云微笑站起身举手示意了个wc,想要出去透透气。
她边走边抖落着衣服,头也不回,仿佛想将他堆积在她身上的关注和热情也簌簌抖落。
连个回眸也吝啬给他——
许少禹双肩垂了下来,异常疲惫。
她好像不再看重他了,
现在的他就像在表演一场舞台剧,而观众只有她一人,
他铆足了劲勾引,想让她移不开眼,
可是——
“许少禹,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姐姐啊,你怪怪的,像个公孔雀,对着那个姐姐使劲地开屏,”
小广东看阮云走了之后许少禹一股子劲都消失殆尽了,毫不留情地嘲笑。
连只有二钱脑袋的小广东也断言他是个失智的摇尾乞怜的追求者?
许少禹心里乱,步子也乱了。
他已经完全搞乱了,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弄不清楚是谁要结束他们的恋情了,
有一种错觉,只觉得是自己在苦苦挽留,而阮云一直想要抛弃他。
她就这么走了,是想提前结束吗,
他要追上去质问她,他现在已经做得够好了,但她连敷衍都不能做到,
老是若即若离的——
砰!
一阵眩晕,他只听到小广东尖着嗓子的叫声好像从水底传来。
一股热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
——
阮云出门没走几步就看到慌慌张张跑过来的姚佑安。
“阮云,阮云,”
他边跑向她,边招手。
阮云有点诧异,在公开场合,姚佑安都很少能不打磕巴地喊出她的名字。
她愣愣地往前迎着。
“阮云——”
他喘着,又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你们室长肚子疼,医务室说要去到医院,班长说要找个熟悉的女生陪着,田曼梅说你在这,她那边今天很忙师傅不放人。”
他语速很快。
“哦,好的,好的。”
阮云一边应着,一边带头往学校方向跑去。
今天寝室确实就她最闲,安东回老家了。
等许少禹脱下鞋披着一头血踉踉跄跄地跑出门看到的就是阮云和一个高个子男生奔跑的背影。
他的眼睛酸痛,头很痛,没有一处不痛的。
溜冰场的老板追出来扶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再往前走,他看着老板面对着他嘴一张一合。
好像在看一场荒诞的默剧。
——
阮云到了医务室,看到室长蜷着身体,双手叠在上腹那里,面色苍白。
“室长,室长。”
阮云赶紧跑到跟前,一叠声地喊道。
室长勉强把眼睛打开一条缝,虚弱地咧了咧嘴。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阮云也是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怎么缓解室长的痛苦,只能用手从上往下抹着她的背,像外婆小时候对她做过的。
去到了医院,医生来得很快,班长和小蔡忙着打电话给辅导员和各处缴费,阮云就一直呆在室长身边帮忙。
很快就检查好了,是轻微的胃穿孔。
打着吊瓶,疼痛缓解了,室长这人没心没肺的,很快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本来班长这个捉狭鬼想把小蔡留下来照顾室长,阮云心里大骂,死娘炮,天天想把别人送作堆,自己却钓着安东,不吞不吐。
可是面上可不敢有丝毫对班长大人的忤逆之色。
阮云一边让他们小声,一边推着一步三回头的小蔡出门说男生照顾女生不太方便,好饭也不怕晚,毕竟室长也空着在,巴啦巴啦——
说晚点打完吊瓶会给他们寝室打电话让他们打车来接。
等把他们都赶出门了,阮云轻手轻脚的回屋,三人间的病房,中间床是空着的,靠门的病床躺着一个年轻人,也在打着吊瓶,不过好在塞着耳机,不然肯定要说他们太吵。
阮云把室长床边的帘子拉上,站到窗边发了会呆,窗外有正好的太阳,看底下点点的人流车流,有一瞬间的茫然,心里空落落的,少了什么,又不知道少了什么。
然后,才想起被她丢在溜冰场的许少禹,她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他肯定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