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毕竟苏不语出自国师府。
司曜的手握成了拳头,脸上的神情却是淡淡,“皇上还年轻,再多见识些女子便好了。”
司曜的话点醒了大臣,他们也开始效仿司曜,往宫里送女子,然而却再也没有哪个女子能走进独孤牧的眼里,那些被送进宫里的女子都被独孤牧如数给送了回去。
独孤牧甚至放话,谁再敢送女子入宫,挑唆他与皇后的感情,他便将这人扔进妖山之中,让妖怪把他的阳气吸个干净。
更让大臣无法容忍的是,独孤牧在宫中大兴土木,特意为苏不语建了一座聚灵的摘星台。
“皇上,如今国库并不算充足,而且灵力法术之事是国师府与大周寺的事,您这边光明正大的在宫中建摘星台,聚天地之灵气,这、这……”简直是不将国师府和大周寺放在眼里!
“天下人皆可修术,朕的皇后自带灵力,朕建一座摘星台来滋养她又怎么了?”独孤牧强硬地反驳了进谏的大臣。
“皇后必定是妖……”大臣未将话喊完,独孤牧的眸色一冷,直接抽出一旁侍卫的刀,当场杀了那个大臣。
他冷冷地说道:“谁再敢非议皇后一句,杀无赦。”
无人再敢当着独孤牧的面说苏不语是妖,然而私底下皇后是祸国妖物的传闻却越传越烈。
“国师大人,可要制止这些谣言?”
内臣来问时,司曜笑了笑,“算不得谣言,她确实是妖。”
“可是……她毕竟出身国师府……”内臣犹豫着说道。
司曜再次拿起腰间的佩玉,佩玉上的络子是从前苏不语待在他身边特意为他编的,苏不语的手艺很好,这么多年过去了,络子还似新的一般。
他想起,那时候他处理公务时,菟丝花精总在他触手可及之处,也总能知道他想要什么,研的磨收拾的物都格外合他的心意。
在她之前、在她之后,无论是人还是妖,再无合他心意的了……
“大人?”内臣并不知道司曜突如其来的出神。
司曜惊地回神,他是按着他对最美好的女子的想象去雕磨苏不语,而苏不语最终成为了他心里的那个女子。
他站起身,望向窗外树下的秋千,苏不语这些年鲜少有所求,唯有这秋千是她所求,安静柔美的妖总是喜欢坐在秋千上摇晃,发出清脆的笑声。
这样的笑声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司曜盯着那秋千看了许久,无声地笑开,无妨,她是他的妖,身上有着无法离开他的伴生咒——
总是要回到他身边的。
司曜在皇宫中行走自由,他光明正大地在摘星台约见了大梁的皇后。
一袭红纱的苏不语背对着他而站,高台上的风扬起了她的青丝与红裙,她伸手轻轻撩拨了一下发丝,转身对向他,笑得温柔,便如从前她在他身边一般。
“不周寺的佛子对你动了情。”司曜陈述地说着。
苏不语也并不惊讶,弯了弯眉眼,她亦无需惊讶,这些年又有哪个男子能逃过她的柔情似水,包括他。
“这不是国师大人想要的吗?”苏不语轻轻柔柔地问着,看向他的眸色澄清。
司曜在她的眼里未曾见到半分爱憎,他的心沉了沉,伸手将她落在眉眼间的发丝拨开。
他的笑容温和,亦如她在他身边的那些年,“这并不是我想要的,不语你这个样子就可以了,你在皇宫的任务已经结束了,过段时间我会安排将你接回去的。”
苏不语侧头看向他,“大人,我如今是一国之后。”
并不是说消失便消失的,除了国师府,皇宫里亦有不少能人术士。
“那又如何?”司曜的温润从来都只是伪装,他眼里的狂在苏不语面前不加遮掩,“无需再去招惹不周寺的和尚,我自有安排。”
“国师为何要见你,他说了什么?”司曜前脚刚走,独孤牧后脚便匆匆赶来。
他望向他的皇后,即便一身红装,她看着依旧清雅如仙,似是随时都会回天上一般,他隐隐有些不安,忍不住紧紧抓住她的手。
“陛下,您总是这般粗鲁,抓痛我了呢。”苏不语笑着用指尖点了点他高挺的鼻梁。
独孤牧这一次却没有松手,执着地等一个答案。
苏不语叹息着说:“没什么,只是不满你为我建这个摘星台。”
她顿了一下,轻声问道:“陛下是不是知道了……”
独孤牧猛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自欺欺人地说道:“朕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是因为独孤牧下了驱逐令还是因为司曜同不周寺说了话,不厌有一段时间未曾出现在苏不语面前。
其实苏不语与不厌说的话并不多,她习惯性地在院中荡秋千,而寡言的僧人也总是习惯性地隐在高树上,静静地望着她。
春去秋来,僧人的离去未曾影响到苏不语,帝王与朝臣之间愈发激烈的争斗也未曾影响到苏不语,她始终如初见时的美好。
独孤牧索性将自己的寝居也搬到了她这里,恨不能上朝时也带着苏不语,只是他不愿意那些盛行的流言蜚语伤到苏不语。
年轻的帝王前所未有地憎恶着国师府与世家的存在,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