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梦一直感觉有只八爪鱼粘在自己身上。
闹钟还在持续响着, 艰难地把一只手从男人的桎梏中解救出来后, 江予雨小幅度动身, 伸手关闭了闹钟。
过后她转过头去看身边人。
熹微晨光落在男人发梢,陈驰逸闭着眼,同样是侧躺着的,俊挺的鼻梁和半边眉眼被压在枕头里, 肩背线条轮廓利落,正放松舒展地枕在被褥间。
江予雨刚屏息看了他几秒, 男人就挑开半边眼皮, 懒懒散散地盯住了她。
她慌张闭上眼。
陈驰逸倦怠哼笑了声。
眯了眯眼看外面天色估摸时间, 他又阖上眼,抬手用手指刮了下她脸:“江鱼鱼,你这人不用睡觉的?”
昨晚折腾到快三点,她竟然还有心思定这么早的闹钟起床。
今天周天,他可不记得她在学校还有什么事情。
“晨跑的闹钟,忘关了。”江予雨枕在他臂弯里小声解释,顺道打了个哈欠。
这几天连轴转,她其实也有点没睡够。
听见晨跑后陈驰逸又睁开眼看她:“生活习惯这么好?”
说着他箍着她腰的手不动声色收紧,把女孩儿柔软温热的身体往自己身上贴。
这人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话,下流地意有所指,“那现在体力是不是挺不错的?”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江予雨就想起昨晚来。
有人借“庆祝和好”的名义各种胡搅蛮缠,但到底是想起夏文秀还睡在隔壁,不敢动静闹太大,最后压着她在床头亲了拱了半响,起身去了卫生间里冲澡。
最后陈驰逸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了,只觉得有人掀开被子,带着微凉的冷气从背后抱住了她。
然后再一睁眼就是现在了。
打哈欠的动作顿住,这么被摁过去贴着,身体能感受到男人晨起的反应明显,江予雨面色一僵,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
陈驰逸抬手勾住她纤细的腰给她翻了个身,将女孩拽回来,按在自己身下压着了。
“啊!”
江予雨红着脸惊呼,声音又闷在了枕头里,她扭着身子敏感地躲,控诉,“我不要,陈驰逸大清早的你好烦……”
要在往常江予雨说出好烦的时候指不定这人又要生气了。
但现在男人只闷闷笑一声,把她嘴里的讨厌、烦全部理解为欲拒还迎的害羞表现,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更兴奋了。
“我烦什么?”他覆在她身上咬住她耳朵,混不吝道,“昨晚说喜欢我,要和我谈恋爱都是假的?”
是在仗着昨晚亲口听到女孩说过喜欢后有恃无恐。
“小时候老师没教过说谎是要受到惩罚的?”
他顺着她耳朵咬到她后脖颈。
被褥在摩挲发出沙沙的暧昧声,女孩睡衣领口的纽扣在挣扎间绷开一颗,又在拉扯间滑下去,小片光滑细腻的肩部肌肤露了出来。
陈驰逸低头亲上去,一只手搂着她腰,另一只手伸进被子里,被褥起伏滑动。
江予雨抖了下,刚想说话,陈驰逸上前来堵住了她的嘴。
唇齿交缠间,男人语气含笑:“让老师检查一下你现在体力怎么样。”
鼻尖蹭着枕头,江予雨艰难侧过脑袋,耳廓绯红一片,被亲过后她唇瓣微红,张嘴小口呼着气,眼底有不甚明显的水雾。
她背身胡乱抓住男人那只为非作歹的手,不准他再前进半步,陈驰逸倒也不急,手停住,慢条斯理起来。
江予雨推搡的手慢慢松开,又抓住了身下床单。
女孩儿指尖泛白,被褥褶皱层层含情。
过后她身体颤抖了下,将脸埋在枕头里呜咽出来。
陈驰逸撤出手,亲了口她脖子,把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的人翻回来,笑着去亲她嘴,边亲边总结道:“看来体力有待加强啊江鱼鱼同学,得多多练习才行。”
江予雨有气无力地在他肩上报复性地咬了一口。
本以为这人让她舒坦完了就该得寸进尺地要求她让他舒坦,结果陈驰逸只是抱着她没动,手拢着她后脖颈,顺势把她抱进了怀里。
“该起来了……”
过了会儿江予雨小声喊了一下。
“别动。”陈驰逸应了声,语气淡淡的,“再让我抱一会儿。”
男人语气虽淡,抱着她的手却很用力。
沉重的呼吸声喷在发顶,江予雨感觉他力气越来越大,陈驰逸闭上眼,又把脸埋进了她脖颈间,仿佛都要把她整个人嵌进他怀里。
脸颊被男人软软的头发弄得有点发痒,江予雨抖了抖眼睫。
感觉面前人情绪不太对,她抬手戳了戳男人的背,轻声问:“你怎么了?”
半响后陈驰逸才开了口。
“江予雨。”
男人声音有点微微的嘶哑,又有点颓丧,抱着她,往日的玩世不恭和嚣张跋扈在此刻丢盔弃甲,“……以后别再走了。”
他还想拥有无数个这样每天睁眼就能看见她的清晨。
江予雨目光很轻地顿了一下。
她垂眸,跟安慰小朋友一样,抬手摸了摸他脑袋。
她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