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就让人送去,不会耽误了舅母治病。”
赵氏含笑点头,又客套了几句,才又说起其他事,“这星回眼看着就要回来了,我想着,你们那院子被你弄得花团锦簇的,他一个大老爷们,怕是不大习惯。”
“不若将旁边的院子修整一番打通,一并归了你们院。”
“那边就修得如以前一般,星回若有事,也是一个去处。”
“好。”江瑶镜依旧笑着点头,“母亲的安排很是妥帖。”
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
赵氏等了又等,没等到江氏点头把这事揽过去。
怎的?
星回的院子被你改了,如今主人回来,又没让你改回去,只让你修缮一番隔壁的旧院,这能花费多少银子?
从前得到的好处赵氏在这瞬间竟是全忘了,只一心认为江瑶镜抠门不懂事。
她等了又等,见江瑶镜始终含笑听吩咐的模样,就是不主动递梯子,忍不住了,“这是你们小两口的事,便由你去处理吧。”
江瑶镜垂眸看着腕间的红翡手镯,红翡难得,更难得的还是满圈红,只颜色分布不太均,种水也不怎么够,有一截看着干巴巴的。
万翠易得,一翡难求。
即使它瑕疵甚多,它依然是价值连城。
更是祖父耗费了巨多心力为自己寻来的。
“母亲吩咐,原不敢推辞,只公中虽有一笔余钱,但那是预备着过几日家中上下发月银的。”
“庄子和铺子的利钱,得下月初才送过来。”
满脸羞愧的模样,“是儿媳经营不善,此时真的周转不开。”
为什么只有一笔余钱,还不是赵氏支了两千多两走,这其实不仅有塑金身的银子,恐怕还有送去她娘家的。
说来江瑶镜也算经营有方。
程家在她接手后,虽然前期贴补了些,但后面盈亏都能扯平,最多送长辈送小姑子的东西自己再添些银钱。
衣食住行都有了质的飞跃,还能在爱好上花费些小钱,江瑶镜自己也没贴多少钱进去,谁看了不得说一句持家有道?
以前赵氏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只觉得心梗。
明明言行一如往昔的恭顺,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自己掏钱?
凭什么!
是你改了星回的院子,自然该你掏钱。
偏偏赵氏不能挑明了说。
这妻子的嫁妆,花在子嗣上这是理所当然,哪怕花在丈夫身上,也勉强能说句夫妻和睦,但绝对不能由婆婆说出口。
一旦自己说出口,就算江侯爷没有提刀赶来,这周围人家的唾沫星子都足够让程家抬不起头来了,只有那全然不要脸面的人家才会惦记媳妇的嫁妆!
——
赵氏忍了又忍,到底没能控制住心中的怒火,先前的忌惮早已被愤怒的她丢在脑后,身为婆婆,教导儿媳是应该的,谁也挑不出错来。
“江侯爷的事,你应该知晓了吧?”
来了。
江瑶镜点头,“怎么?”
“怎么?”赵氏不可置信地看着淡然的江瑶镜,“这被皇上下令禁闭一月,这是多重的惩罚,这,这稍有不慎就是失了君心呀!”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对此,江瑶镜淡淡一笑,“母亲有所不知,祖父今儿下朝时已经派人来说过详情,说家里无忧,不必担心。”
“儿媳自是不懂朝堂大事的,自然祖父怎么说儿媳就怎么听。”
“再有……”江瑶镜这次是真的有点忍俊不禁,“咱们大齐开国两年,这被罚禁闭、抄书的数不胜数,实在没有必要惶恐。”
这才开国两年,就算忌惮老臣也不是现在。
元丰帝还好好的稳坐龙椅呢,忌惮老臣那是新君的事了。
现在大家伙都齐心协力让大齐更好,虽然文武已有对立的趋势。
至于关禁闭罚抄书这样的手段,不是元丰帝心慈,而是才开国两年,文臣还好,很多武将都是大老粗,他们的观念还没转过来,这需要时间的沉淀,总在不经意的地方僭越。
又确实不是有意为之。
元丰帝自然不能上纲上线下狠手。
而关在家里不让他们出去撒欢,或者让他们死命抄书,这对那群武将而言,是比坐牢还要严重的惩罚,就这么延续下来了。
程家还没真正的发迹,接触不到权利中心,自然不知这关禁闭都快成传统了。
赵氏心里嘀咕,这圣上这么心慈手软的吗?
当然,她也只敢想想,也清楚,江瑶镜不屑在这种事上骗她。
看着江瑶镜稀疏平常地说出自家人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熟悉的无力感再度涌上赵氏的心头,每次都是这样。
知道她是高门贵女,知道自家底蕴不足。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在面前上演又是另外一回事。
至少赵氏是真的无法忽略这种心情,每次都让自己如鲠在喉,一次比一次重。
她勉强笑了笑,为自己找补,“朝堂上的事,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不懂,既然侯爷说了无事,那就是无事吧。”
“只一点……”她的脊背挺得非常直,“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