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去西戎了。
就算他们动作再慢,两个月左右就该有消息传回京城了,就算溯源不到药草的源头也没事,把西戎打死也算是一种毁灭。
算上父皇思考和臣子商量,再有筹集粮草,最慢四个月左右自己也要启程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完整陪她整个孕期。
这些天看似已经接受孩子到来平静生活,实则一天比一天上火,甚至都有点儿不敢见她,嘴里也起了疮,上火导致的。
岑扶光心里一叹,大掌抚过她的青丝正要说话,怀里的小人儿忽然来了句,“我想去看韶光公子。”
岑扶光:……
他非常不可置信地偏头,还掏了掏耳朵。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想去看韶光公子。”
江瑶镜声音清脆的再度重复了一次。
岑扶光:……
“你就仗着我现在不敢动你疯狂作死是不是?”
“真的想看。”
她从他怀里出来直接翻身坐了起来,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人家说了,怀孕的时候多看长得好看的人,生出来的孩子也会漂亮。”
“不止韶关公子,花魁我都想看。”
岑扶光:“……本王不够好看?”
“看腻了,我要新鲜的。”
仗着肚子里这块肉,江瑶镜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了。
岑扶光:……
“不行!”
“睡觉。”
江瑶镜嘴一憋,眼泪说流就流,当场就无声哭了出来。
岑扶光:……
“祖宗,你真的是我祖宗。”岑扶光咬着牙也翻身坐了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带你去花楼,旁人知道了,大牙都要笑掉!”
江瑶镜双手捧着还没显怀的肚子,往前一挺。
“是他想看又不是我想看!”
“旁人有你亲生孩子重要吗?”
“而且只要你我不说出去,谁知道呢?”
岑扶光:……
“不行。”
“说什么都不行,快点睡觉。”
岑扶光直接躺下,双眼一闭直接睡觉。
江瑶镜也不推搡他,就坐在里面,捧着肚子小声小声的啜泣,还时不时的哽咽念叨。
你爹心太狠了。
想看个美人都不肯满足。
宝宝你太可怜了,他以后肯定一点儿都不疼你。
你还没出声呢,就已经受了父亲的冷落。
我们娘两以后只能相依为命……
岑扶光实在听不下去了,气得拳头梆硬,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直直看着江瑶镜。
江瑶镜被他忽然的动作吓到,打了个嗝儿,哭得更厉害了。
岑扶光:……
直接翻身下床走了。
“呜——”
江瑶镜直接趴在枕头上哭得更凄凉了。
等岑扶光冷着脸从外面再回来时,她已经水漫金山,自己的枕头已经被眼泪彻底浸湿,现下正趴在岑扶光的枕头上继续哭。
“起来。”
不理他,依旧哭得肩膀抖动不能自己。
岑扶光额间青筋直冒,咬牙再问,“再不起来,花魁就别看了!”
江瑶镜瞬间从枕头里抬头,眼眶红肿眼睛贼亮。
“看!”
非常利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也不用岑扶光抱了,自己跑去洗漱换衣梳妆,像个花蝴蝶般在冷着脸的岑扶光眼前飘来飘去。
江瑶镜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高兴。
岑扶光的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难看。
然而,岑扶光说他是狗男人还真没冤了他。
确实带着难抑兴奋的江瑶镜去了花楼。
但他包场还清空了。
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场景是看不了一眼。
甚至连满楼的红灯笼都给撤了。
一点旖旎暧昧氛围没了不说,还点了几盏白灯笼。
江瑶镜:……
行吧,让看花魁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她也预料到了岑扶光不会这么老实让自己近距离接触,被带到一个帘子后面的时候也不意外,只要能看就行。
谁知道……
是,花魁来了。
不止韶光公子,正当值的,和前面几任的花魁都被他找了出来。
但一个个都肃穆着一张脸,跟在灵堂祭奠似的,一点笑容不见。
好。
没有笑容也成,脸在那,确实是好看的。
但他们穿的什么?
不说香肩半露,不用刻意勾-引,至少要好看吧?
江南!
风景灵秀的雅致地儿出来的顶尖花魁。
大红大紫的袄儿是什么意思!
现在才入秋,哪里就到穿袄儿的时节了!
江瑶镜一路上的期待被彻底击溃,默默扭头,咬着一口小银牙看向岑扶光。
笑容终于回到了岑扶光的脸上。
“看啊,使劲看。”
江瑶镜一把拽过他的胳膊,低头,咬!
“嘶——”
岑扶光这次算是把江瑶镜对花楼的所有臆想给毁得干干净净,哪怕现在韶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