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外祖父他们过来了没?”
今儿女眷们逛了一日,采买了许多东西,男人们没这耐心,陪了半上午就一推二二推三纷纷找理由跑了。
“都已经安顿好了。”
刘妈妈解下她的披风挂在手臂上,才接着回到:“每艘船都有侍卫护卫,还有两名会水的嬷嬷值夜,爷们也都回来了,各家都团聚了,姑娘只管放心。”
“那外祖父一人独乘一舟?”
“姜老太爷一个人自在着呢。”刘妈妈笑了笑,“他一个人对月独酌呢,刚才江风不放过亲自过去看,还被嫌弃的撵出来了。”
“姜老太爷擅水,旁边也有人跟着,哪怕他醉酒后要捞月不慎跌落湖中,也有人把他捞起来呢。”
一旁安静坐着的程星月听到这话,想了想,起身出去了,片刻后又回来,“姐姐放心,江大哥过去了,他两一起凑个酒搭子,也能看顾姜老太爷。”
江骁亦是一人独乘小舟,就在她两的小船隔壁,程星月刚才出去嚎了一嗓子,江骁自己划着船往姜照野那边去了。
江团圆从里间探出头来,“床榻收拾好了,姑娘,时辰不早了,梳洗一番就歇了罢。”
时辰确实不早了,江瑶镜也没有多言,各自梳洗不提。
这次程星月终于可以和自家姐姐共寝了,心满意足在床上滚了几圈又翻身坐起来,一双眼睛贼亮地看着正在点夜灯的江团圆,“你快跟我说说,那人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只来了几日,但经过江团圆和其他嬷嬷们偶尔的三言两语,程星月也整理出了不少消息,比如,那位十分黏人,哪怕月子里两人没有同床,窝在小榻里亦要陪在一侧。
姐姐这次可是夜不归宿,不信他没反应。
刚洗漱完走过来的江瑶镜脚步一顿,也抬眼看向江团圆。
江团圆回身看向江瑶镜,吐出三个字,“望妻石。”
江瑶镜:……
“哈!”
简简单单三个字已经足够程星月臆想岑扶光今夜的‘惨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直接笑出了声。
江瑶镜也是哭笑不得,又问,“他这么听话?”
以他的性子,早该追出来了才是。
“太子爷下狠手了,上百人围着他,就连见善等人都被扣住了。”江团圆摇摇脑壳,语气唏嘘,“王爷今夜除非长翅膀能飞,不然绝对出不来的。”
江瑶镜:……
那估计今夜那些侍卫怕是不能睡了,岑扶光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肯定会闹许多幺蛾子出来。
“时辰确实不早了,明儿还要早起去楼外楼用早膳呢,姑娘快睡了吧。”
如果亥时已过,早就过了平时姑娘就寝的时辰,江团圆不由得出声催促。
江瑶镜点头,不再多言,拖鞋上了床。
江团圆放下了床帐,留下了几盏勉强视物的小夜灯,吹灭了其他烛火,又检查了一番窗户是否扣好,这才转身出去了。
程星月吭哧了半晌,只憋出了这一句,“姐姐,你如今,幸福吗?”
江瑶镜略显诧异地看着里侧的程星月,“我以为,你会说他的坏话?”
她是知道的,程星月不喜岑扶光。
“我是不喜欢他。”
“可江大哥说得对,他不需要我的喜欢,只要姐姐喜欢便可。”
这两日,程星月一直在江骁面前蛐蛐岑扶光,甚至还邀请他一起给秦王‘找麻烦’,反正现在娘家人姜家也在给他使绊子呢,他两参与其中也不显眼。
但江骁拒绝了,还反过来告诉她不要多事。
若妹妹不愿,是不会和他纠缠至今的,祖父也不会放任不管。
既然她愿意,那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感情的事旁人过多插手只会坏事。
程星月被他给出的理由说服了,纵然心中仍旧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但她忍不住了,不再想秦王哪里不好,只专注于姐姐好不好。
“姐姐,你现在幸福吗,跟前一段婚事比,日子有变得更好吗?”
程星月又问了一次。
日子自然是过得更好的,在程家时的那些糟心日子,江瑶镜都不想再回忆。
江瑶镜知道岑扶光也是有很多缺点,譬如强势、不听人劝,又对自己过于流氓了些,但是,他的优点也非常出彩。
单凭他真的能从头到尾伺候完自己的月子的这一点,就足够让自己忍受他的那些缺点,而且他的缺点也没有踩在自己的底线上,人嘛,总是不完美的。
而且自己在包容他的缺点,他何尝又不是在包容自己呢?
自己对于感情的犹疑和不愿主动以及无法全心接纳这几点,他都心知肚明,只是从未言明罢了。
“是幸福的。”
江瑶镜给出了准确的答复。
“那就好。”
“那就好……”
程星月重复了两次,抱着江瑶镜的胳膊亲昵的蹭了蹭,“只要姐姐幸福,我以后都不说他坏话了。”
“好了,睡吧。”
“你不是也念着楼外楼的早膳么,睡醒就能吃到了。”
程星月点头,不再多言,闭着眼酝酿睡意,今儿她也跟着逛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