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
总不能让小月亮自己攒嫁妆吧?
江鏖自认这必须是自己的活。
他和江瑶镜是一个认知, 要回京,至少还要三两年的功夫, 慢慢来,不着急。
谁知现在就回去了, 而且婚期都定了!
当初嫁到程家时的嫁妆都已经拉回去了,再加上定川侯府这些年的底蕴和经营, 即使婚期紧张, 侯府依旧能凑出一副让众人羡艳绝对能匹配上秦王府的十里红妆。
但江鏖不愿意!
是, 曾经去往程家的嫁妆也是他用心准备的, 但他不愿意沾惹程家的旧物再去秦王府,程家不好, 不能让它影响小月亮的第二段姻缘。
还有他吩咐人在五湖四海各地搜罗的珍奇之物,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已经送去了侯府,剩下的大部分,要么还在搜集,要么在等工期。
他本来以为时间充裕,可以慢工出细活。
结果现在婚期就定了!
现在的江鏖很暴躁,非常暴躁,他恨不得把那两兄弟一直炸上天,偏偏又不得不按捺性子开始紧急处理,两三年的时间压缩成三个月。
简直要逼死江鏖了。
于是在从杭州回京城的巨船上,属于定川侯府的信鸽不停从船上展翅去往大齐各地,又随时有远方归来的信鸽落下。
江鏖领着定川侯府的一众人背着江瑶镜,忙得团团转。
“其实姑娘未必不知道……”
已经第六次和人求爷爷告奶奶的江风再次送走一只毛都快炸了的信鸽,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桌面上,头顶的支棱起来的乱发和他刚送飞的信鸽一模一样。
“姑娘知道又如何?”
刘妈妈手里的算盘已经噼里啪啦响了一天,大约是女子嫁妆之事确实是女子更能共情,她不觉得累,反而越算越精神。
不止已经快算完自己负责的布料之事,还帮张妈妈分担陪嫁庄子的统计。
“这天下就没有让新娘子自己整理嫁妆的道理。”
江风如何不知这个道理?
手肘撑着桌面坐直身子,环顾四周。
妈妈们倒还好,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或许女人确实更容易为女人高兴,哪怕这样丰厚的嫁妆不属于她们,她们只是帮衬打理,也都为姑娘高兴。
这样的嫁妆是娘家给的底气,姑娘就算嫁进秦王府,也能够挺直腰板,在场的妈妈们都是要陪嫁进秦王府的,姑娘越有底气,她们自然越高兴。
男子们就不同了。
从最大的江鏖到最小的江舟,个个面色狰狞,一个比一个牙关咬得更紧。
不是他们不为姑娘高兴,也不是不想为姑娘的婚事而尽心,而是他们本来就不擅长内事,家里的柴米油盐都理不清,就更别提成亲这种大事了。
“啊啊啊,一个月内杀了你也弄不出来,是要你的命?”
“要是一个月内你不弄出来,要的就是我的命了啊!!!”
江舟再次以头捶桌,整个人已经彻底癫狂。
不行。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江风站起身来,也懒得收拾自己鸟窝似的头发,几步就窜到了同样眼冒金星双目发直的江鏖面前,“侯爷,真的忙不过来,把见善借过来?”
那可是王府的大管家,他最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了。
而且很多东西,自家不懂其中门道不知道怎么催,见善就不同了,他门清,有他的加入,备婚的进度至少可以迅速增加一大截。
江鏖白他一眼,“姑娘的嫁妆怎能让姑爷知晓?”
让见善来帮忙和明白告诉岑扶光有什么区别?
嫁妆单子是嫁妆单子,嗮出去的嫁妆又不是全部。
底牌根本就不可能尽出的好吧?
而且这世上也没有夫家帮忙整理过手娘家嫁妆的道理好吧。
江风当然知道这个提议不会被接纳,他马上又提了另外一个人。
“那太子呢?”
他也是被逼到没办法了,胆大包天也要试试。
这事本来就是太子搞出来的,要不是他莫名替秦王定下了婚期,也不会造成如今的混乱局面,人手是真的不够。
这京中的江家人就侯爷这一支在,其他亲戚都远在芙蓉城,而且就算他们在,自家也不会让他们帮忙,那些硕鼠,什么东西经他们的手至少都会少一半。
太子?
江鏖神情一呆。
江风见状,再接再厉,“咱们也不是让太子帮忙打理嫁妆,就是那些笨功夫,只要派人盯着就行了的事,太子吩咐一声即可。”
江鏖:“譬如?”
“家具!”
自从有了秦王府正院的布局和尺寸后,侯府就已经在悄悄打家具了,木料都是早就备好了的,但提前也无用,因为这个活本来就是以年记的,师傅们也需要慢工出细活,秦王妃的嫁妆容不得半分瑕疵。
原来是年,现在变成了月。
侯府养着的工匠哪怕不睡觉也赶不出来,而且这样急工赶出来的物甚,将来晒妆被宾客发现瑕疵,两家人的面子都要丢。
江风:“这种活计,咱们现在还没到京城呢,让太子帮忙盯一下,他吩咐下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