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夜班发生了那么多事,王大喜一夜都没怎么睡,回到家后他倒头就睡,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三点多。
下午就在王大喜在家呼呼大睡时,陈勇和王主任在经常见面的照相馆碰头了。
陈勇昨晚也是一夜没合眼,周长财的死后他一夜都在焦虑和恐惧中度过。
不管什么事未知都是最可怕的,昨晚肖阳让他和治安股股长在办公室待命,却一直没有喊他们,这让陈勇的心里很是没底。
他从别人口中得知周长财临死前曾留下一份认罪书,却不清楚上面到底写着什么,有没有把他也交代出来。
因为心虚他又不敢打探这事,所以一整晚都在那瞎琢磨这事。
直到今天上午,陈勇才告诉他调查先到此为止,他才暂时松了一口气,然后一直拖到了下午,才找了个理由出来和王主任见面了。
两人一见面就询问对方那边是什么情况怎么样了。
王主任先说道:“暂时没什么事,废料登记什么的,我早就做过手脚了,他们查不出什么,不过以后可能会很麻烦,听说这事已经上报了,上面很可能会派当兵的来全程监管,咱们再想像之前那样把料运出去可能要费些心思了。”
这事在上午的时候陈勇也听说了,冶金那边非常重视这事,杨厂长好像因此还背了个处分。
本来杨厂长很有机会往上走一步的,可是有了这处分,很大可能也就是在轧钢厂待到退休了。
“老王,要我说还是算了吧,咱们见好就收吧,周长财死前曾留下了一份认罪书,具体写了什么我不清楚,而且我怀疑肖阳已经盯上我了。”陈勇迟疑了下有些犹豫道。
“放心吧,肖阳他什么也不知道。”王主任得意的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字条递给了陈勇。
陈勇疑惑的接过字条,只是扫了一眼就吃惊的抬头看着王主任,“这…这东西哪来的?”
字条上只有一句话“周长财什么也没交代,肖阳什么也不知道,几位请放心,车间情况有变,交易暂停。”
“向阳给我的,今早他醒来,这东西就放在他床头了。”
王主任的这一句话,陈勇的心更凉了。
这事可不得了了,王向阳刚搬到南锣鼓巷没多久,对方居然找上门了,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放床头了,这代表着什么?
这表示他们之前自认为很聪明的隐藏身份手段全都白费了,他们早就暴露在买家的眼皮底下了。
“不行,绝不能再继续了,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咱们赶紧收手。”陈勇猛然反应过来急忙说道。
王主任没想到陈勇居然想退缩,急忙说道:“收手?老陈你糊涂啦,那可是钱啊,而且买家已经说好了,除了每次交易的钱,如果咱们能坚持到最后,还额外会给一大笔钱。”
“你清醒一点,对方已经知道咱们了,万一他那边出了事,咱们也得跟着完蛋。”陈勇激动的站起来吼道。
王主任也激动的站了起来,“该搞明白的是你,都到这地步了,你觉得是咱们想退就能退的吗?”
陈勇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卡住了,站在那愣了片刻,颓然地坐回到凳子上。
王主任说的没错,既然对方已经查到他们的身份了,那就等于他们已经上了贼船了,主动权已经完全不在他们这了,不是想下船就能下的了。
“都是你,当初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趟这浑水,现在该怎么办。”
“我少给你一分钱了嘛,你收钱的时候怎么不怨我。”
王主任也火了,一把推开陈勇,两人就撕扯了起来。
眼瞅着两人要失控,屋外忽然传来声音,“陈哥、王哥,你们没什么事吧。”
两人瞬间冷静下来,这才意识到外面可是照相馆。
“没,没什么事。”陈勇瞅了一眼王主任对着门口说道。
说完这话后,他就瘫坐回凳子上,双手抱着脑袋,身体忽然轻微的发抖。
片刻后,陈勇居然哭了。
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的知道害怕了,真正的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经得住诱惑,上了王主任的贼船。
王主任看着在那抱着头,在那无声的痛哭的陈勇,眼中尽是不屑,不过他嘴上依旧安慰道:“你慌什么,纸条上不是说交易暂停了嘛,以后还不知道什么事了,说不准就此就打住了呢。”
……
王大喜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多,出去逛了一圈已经是傍晚,等他在外面找地方随便吃了一口,再回到四合院时就听说傻柱又出事了,下班时也被保卫科的人给堵住了,私自往家带劳保用品被抓个现行。
告诉王大喜这事的是阎解成,当时他正好也走到了厂门口,眼瞅着傻柱被保卫科的人给拦住了。
“傻柱拿了多少东西?”王大喜好奇道。
“也没多少,就两双胶鞋和几副线手套。”
前段时间厂里的偷盗行为严重,于是就出了新规定,厂里发的劳保用品不准私自拿回家,只能在厂里使用。
这事吧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告,保卫科也没太较真,发现有工人下班往家带,少来少去就当没看见,这次怎么就把傻柱给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