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把球拍往前一戳:“离远点,你他妈什么病!”
“我就看看,这么凶干什么。”邝野看似顺从地后退一步,松开手佯装可怜,“我到对面去就是了。”
裴屿脸色更冷几分:“再笑把你脸撕烂。”
邝野果然故作严肃地扯平嘴角,眼里却还有些没褪尽的狡黠笑意。
时间不多,四人抓紧时间活动起来。
最后裴屿和曾一本一组,邝野和杨立一组。
裴屿越过球网瞥了瞥对面那张欠揍的脸,随手把羽毛球扔过去:“你们发。”
球是冲着杨立的方向飞过去的,但裴屿没使劲,球就落在地上,杨立正要俯身去捡,一支球拍先凑了过去。
邝野弯腰伸手,握着球拍在地上很是随意地轻轻一舀,球就稳稳当当停在了拍子上。
“卧槽,”杨立大惊小怪说,“我就想跟屿哥学这个!他妈的一直没学会!”
邝野不顾杨立的惊呼,就着这个姿势用拍将球抛起。
裴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下一秒,一抹白羽悠扬从球网之上栽了过来。
邝野的开球带着试探似的友好,但紧接着的几个来回,却在裴屿主导的局势之下,打得越来越凶。
裴屿打球时原本不是用力过猛的风格,他其实更喜欢出其不意打对手够不着的地方,曾一本就形容裴屿打球很像是在遛狗。
但开局一颗球飞起十来回合至今没有落地,裴屿击球破风的声音越来越狠戾,在有限场地上跑动的范围越来越广,甚至瞄准后场的空隙跳起来杀球——
邝野却有极好的运动反射神经,怎么样都有办法接住裴屿杀过来的球,他腿很长,跑动轻松而灵活,正反手都很顺畅。
有一回,裴屿原想压线扣球,但没控制好力道,明显是会出界的,邝野却偏偏要无视边线和胜负规则,像不在意这一分一样,疾步后退去接。
然后还了裴屿一颗软绵绵的前场吊球。
曾一本惋惜痛呼:“嗳!邝野!你他妈也喜欢遛狗啊!”
第一颗球终于落在地上,崭新的羽毛不知在哪一回合被打缺一小块。
裴屿流畅地把球舀起,抬眼时候那颗小痣藏进眼睑,目光锋利带着锐气,还流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盎然兴致:“再来。”
邝野欣然做好接球姿势,远远朝裴屿扬起嘴角。
“我去!屿哥你今天怎么打这么凶,平时跟我们跳都懒得跳!”
“你这一拍子下去我狗头可能要爆开!”
“屿哥屿哥,这颗球我觉得我能……嗳嗳嗳你怎么又不给我接!”
“操,新生代表,邝野!你他妈不是羽毛球打得不好吗!”
“少点套路多点真情!你一老实学生!能不能有句实话!老子体验感太差了!”
邝野接到裴屿一颗角度刁钻的球,然后从容抛了个远高球。
趁球还没落下,邝野分出精力演戏,“忙里偷闲”跟临时队友说:“是不好,没有裴屿学长打得好。”
杨立张张嘴,傻眼了,这场没有感情的球只有他在硬撑。
不等杨立无病呻吟,裴屿学长大义灭亲的球裹挟着杀气直直朝杨立叫嚣而来——
“卧槽!”杨立当即就是很怂的一个抱头蹲下,连球拍都扔飞出去不想要了。
输掉一分,比分再次拉平。
发球权给到裴屿,邝野舀起球,没有直接打去对面,而是横着拍子带着球,不疾不徐走近了球网。
羽毛球场的球网并不高,邝野的个子又极其出挑,他几乎惬意地往网带上一趴,把球拍朝裴屿越举过去:“学长,下个球我也学你,捡软柿子捏,行不行?”
裴屿走到网前,修长两根手指夹住羽毛,轻飘飘把球带走,冷淡的目光流经眼尾,翕张的薄唇却因为运动血液循环加快而变得有些红:“随便你。”
曾一本一个冷颤:“我不会就是那个软柿子吧?”
邝野给了曾一本学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曾一本倏地发觉乖乖学生和混混的身份好像在这一刻调转,有种自己被锁定了的感觉。
果不其然,从此之后,邝野颗颗球都啪啪作响地朝曾一本飞来,曾一本满头大汗,发现邝野比裴屿还过分,他不是来遛狗的,是来杀狗的。
好在每颗曾一本接不到的球,裴屿总能眼疾手快弥补,没让邝野拿曾一本开刀享受猎杀时刻。
双打,可谓一点配合都没有,唯一的默契就是曾一本不会碍裴屿的事。
裴屿细致盯着邝野的每个动作,想预判他的击球轨迹,邝野却迎着裴屿较真的目光笑起来。
裴屿皱眉:“笑屁,打狗还得看主人,赶紧发球。”
曾一本:“?”
这一刻曾一本同学还是希望屿哥能多读书,哪怕学不会《说话的艺术》,好歹也学点文明用语。
时间飞快流逝,下课铃骤然响彻操场。
裴屿接球动作一顿,竞技场上分秒必争,邝野这颗速度极快、呼啸而来的杀球便被裴屿漏掉。
白色的羽毛球掉在地上,又轻盈地往上弹起。
裴屿高昂酣畅的情绪也像这颗球一样迅速低落下来,又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