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乐高模型,以及……这人出门前甚至没叠被子。
裴屿换上邝野蹲下来找了半天才找到的第二双拖鞋——不合时宜的冬日棉拖,轻轻扬眉:“你卧室门就那样开着?你爸妈突然过来也没关系吗?”
邝野领裴屿进屋,努努下巴让他把锅贴和其他吃食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我搬进来第一天就换了锁,他们突然来也没钥匙开门——事实上开学至今都没来过。”
裴屿着实意外:“这么……开明?”
既然如此,那么那一句“拔尖了就自在了”又是从何说起呢?
“也不是。”邝野又带裴屿去卫生间,“先洗手,边吃边说。”
洗完手坐到沙发上,茶几很矮,两个高个子少年须得猫着腰才能吃饭,姿势不大舒服,但邝野显然习惯了。
裴屿想说如果不方便告知也可以不讲,但邝野并没有觉得不方便的意思。
一边拆塑料饭盒,邝野一边道:
“虽然不是曾一本家里那种情况,但我家也算有点特殊吧。”
“我爸妈都是孤儿出身,两人小时候在同一个福利院长大,后来各自幸运地被殷实的家庭收养,也都被寄予厚望,特别是我妈——那年代女孩被收养的机会很少,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外婆坚持要个女儿,所以我妈很争气,一路读到博士留校,我爸呢,进了教育系统步步高升,算是……功成名就吧。”
“因为他们相互扶持度过了很艰难的时候,所以彼此感情非常深厚,但对我……我稍微大点儿了才意识到他们对我,情感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