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三元笑的近乎岔气。
但听在某些人耳中格外刺耳,比如陈家的人。
家主陈振年是尴尬,他很清楚赵三元是在笑话媳妇说的话,虽然不了解仙啊神啊的,可他相信李冬至,所以就相信赵三元。
儿子陈子凯面色有些疑惑,心想李叔领的来小子是谁啊?笑话啥呢?笑点咋这么低?
陈夫人是气愤,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般的侮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气汹汹看着赵三元。
刚要开口时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嫂子在屋里啊,我还寻思着咋没看见你,这次来除了送两箱地道的哈尔滨红肠外,还带了我的两个老弟过来看看,他们比我亲弟弟还亲,等事完了再介绍吧,嫂子你先忙你的。”
李冬至轻飘飘的一句话,将陈夫人就快到嗓子眼的骂声给硬生生压了回去。
如果只是李冬至带来帮忙的也就罢了,但他话里明确说了关系,真要开骂的话等同两家撕破脸。
老李可是堂堂奉省建政司的二把手,而且最近还受到几次大帅的亲自传唤问对,不出意外的话未来肯定会高升,这种人能交朋友尽量交好,至少不能翻脸。
冷哼一声后,陈夫人又坐回炕头,并未注意到中年女人的眼神略显慌乱,最该生气的她完全没有去怼赵三元,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咳咳,来大外甥,我们先把名报了。”
“那我试试吧....”
“想到啥说啥,胡黄常蟒哪个都行。”
“那我说了啊。”
“说吧,别控制。”
“胡一嘴、胡娃儿、黄飞飞、黄推水、常爱吹、常来玩....”
离谱!
离大谱!
这哪是报仙名?
完全是把窑子里边的花名给报了一遍。
中年女人拿毛笔的手开始颤抖。
没法写。
这些名真没法写。
如果把陈子凯说的名字写在堂单上然后挂在墙面,以后老陈家也没脸可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私房窑。
与此同时,赵三元为了不打断这场超级笑话,只能暂时将头埋在李冬至的怀里,否则真的憋不住笑。
在炕边的窗台上。
那对仙家老头老太太一直没动地方,冷眼旁观着一切。
笑话还在继续。
万般无奈下,中年女人施展备用方案。
“静下心好好想想,你们胡家教主就要报名了,给你点提示,胡后边带个龙字。”
“胡啥龙啊?”
“想想世界上什么最大。”
“天呗,是叫胡天龙?”
“这就对咯,来,说第二个,有个黄家仙可着急了,知道要立堂口后一路跑过来的。”
“黄跑跑?”
“也行吧....你家老碑王的真身也到了,赶紧趁着热乎劲说是叫陈什么。”
“真身?那就叫陈真吧。”
陈子凯一副很痛苦快结束吧的表情,旁边的陈夫人倒截然相反,一脸写着高兴自豪。
但要说难受,老陈家最难受的就是陈振年。
这老哥能白手起家做到奉省政务处参事又岂是酒囊饭袋?况且眼前的情况再明显不过。
自己儿子所谓的报仙名没有一个是主动报的,全都是在姓江那娘们的刻意引导下说出来的。
听听那几个名!
一个比一个离谱!
还跑跑,哪地方的老仙得到后起这么个寒颤名?
说是黄家仙,不知道的还以为拉黄包车的。
难道所谓的写堂单报仙名就是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场面?也太草率了吧!
陈振年看向快笑抽了的赵三元和努力憋笑的康木昂后,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陈参事,陈大哥,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咋认识的这位大姨啊?不是祖坟爆炸的好运气根本遇不到!”
没有介意赵三元话中过于明显的调侃,陈振年无奈叹了口气,“我本身并未接触这一类....高人,向来只是心存敬畏罢了,但我夫人她特别虔诚,尤其是对顶香啊大仙啊这些人很佩服,所以没事就喜欢到处拜访此类人,再加上我夫人以前生活在赤峰,所以结识了这位...高人。”
“她名字叫啥我不知道,人送外号的江妙师,据说在热河那里有一定的名气,我夫人遇到什么事后总去赤峰找她,而且还介绍去不少朋友,久而久之江妙师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了....三元老弟啊你看在老李的份上给哥哥交个实底,江妙师她到底行不行?”
话里留了一分颜面。
不是留给她江妙师的,而是陈振年留给自己的。
若非是自己媳妇儿找来的人,陈振年就差跳脚骂娘了。
“她以前行不行我不知道,反正现在肯定不行。”赵三元实话实说,直言道:“你也看到了,从开始的跳大神开始就没啥用,现在写的堂单完全是为了写而写,我暂时懒得去查你儿子到底有多少仙缘,但能确定的是说出来的名都稀碎,没一个有用的。”
寻常老百姓面对某些所谓大仙时,几乎都无法分辨说的话或办的事到底是对是错,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