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年关,很多人说过年就像过关一样。
除了是到年底了要还清钱债情债,东北的冬天也确实能活活冻死人,毕竟这年头的臭氧层还坚挺,没有气候变暖一说。
但刘芒泛表示很淦。
因为信息量过于巨大,脑瓜子嗡嗡的。
首先在腊月二十九这一天,俩兄弟可算回来了,说好走俩月,喵了个咪几乎走一年。
鬼知道这段时期自己有多忙,天天要看十几二十个,给大狸仙都累的瘦脱相了。
而且俩兄弟还带着不少人,老李一家不用介绍了,都熟。
好奇的是咋还领回来個老头和一个重伤员?
是开车肇事把人撞了?然后三元和老康兜里钱不够赔,人老头带着儿子来评理?
走时候都说了别开车别开车,大冷天的到处打滑,非不听。
为了息事宁人,刘芒泛立马将账上的钱款都拿出来递给莫闻山。
好笑的是,老头正儿八经的收了,后来刘芒泛才知道他是俩兄弟的恩师。
给都给了又不好意思往回要,刘芒泛只能哭丧着脸说是见面礼。
等众人都在茶楼后院安顿下来,小哥几个互相诉说着近况,这一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芒泛当然没啥惊心动魄经历,天天按部就班的看家,将茶楼打理的井井有条,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本以为未来可以继续过安生的小日子,可越听越不对劲。
帅府?
张家?
阴阳师?
招魂神社?
琴绝祁四海?
入关躲风头?
刘芒泛的大脑飞速运转,但却是有一些东西他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甚至不能理解,好似听着另一个次元的故事。
疑问。
困惑。
可莫闻山就坐在这,自家大狸仙连连打心通说千万别惹着老头,昭示着一切都是真的。
“呃....我耳朵有点背,要不老弟你再说一遍,也许是我听错了....”
刘芒泛还想挣扎一下。
当人类突然要接受远超内心想象的结果,会本能的产生抗拒,没几个人能免俗。
“老康,你跟他说。”赵三元又给莫闻山点了根烟,“师父,老刘的耳朵能想想办法不?自从药王谷回来,他右耳基本算是废了,左耳的听力也下降不少。”
正值壮年,家庭和睦,生活幸福,在这个岁数半聋,的确让人惋惜。
莫闻山想都没想便回答,甚至都没上前去检查检查刘芒泛的耳朵。
“犯弊懂不懂?他这是因果病,没把命丢掉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如果不是小康和他共同结阵稳住灵台,呵,你仨全得玩完。”
赵三元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虽说是过命的好兄弟,但亏欠老刘的确实很难还。
别的不说,刘家嫂子心里头能没有揭谛?人家可是两口子,谁愿意正值壮年的爷们儿半聋?
可无论是老刘还是嫂子,谁也没有埋怨半个字。
之前被刘芒泛拽魂,之后被吕秀才挡刀,老康更不用多说了。
归根结底,是自己不够强。
但来日方长,有师父在身边教导,就不信还能一直弱。
等把三皇剑学明白,到时候再对敌老子上去就是百八十个气剑,窜不死他。
“你小子是不是在想,等把三皇剑学明白,再遇到对手便连打百八十气剑?”
“呃....师父您咋知道...”
“废话!老子能从你嗓子眼看到腚眼,想啥不知道?你以为是他妈的马克沁哒哒哒哒?先把炁走明白再说吧。”
赵三元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要说三皇剑的行炁方式太变态,不止要一心三用,走的八百十个关窍都不能出丁点岔子,否则打出的不是气剑,而是个响屁。
练了十来天,进度非常慢。
老康鼓起笑脸,“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刘哥,咱就当入关游山玩水一圈,快则八九个月,慢则两年,风声肯定能过。”
问题是,刘芒泛有的选么?
没啊。
他真没的选。
稀里糊涂的跟着一起背锅后木已成舟。
事情真要败露了,必然跟着吃瓜落。
况且兄弟有难,自是并肩携手,同进同退。
要躲风头也得一起躲。
“道理我都懂,可家眷咋办?此番入关鬼知道会发生啥事儿,老婆孩肯定不能一起跟着,但扔下他们我又不放心....”
这哥四个里面,莫闻山最欣赏的不是自己两个徒弟,而是刘芒泛。
因为他惜命,他知道怕,知道孰轻孰重,啥事能做啥事不能做。
康木昂的心境虽比赵三元强,可前提是别涉及后者,否则一样疯。
总结就两个字。
责任。
有了牵绊,才能感受到沉甸甸的责任。
像小徒弟那样上没有老下没有小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到关键时刻很容易上头舍得一身剐。
除此之外,还有刘芒泛在药王谷甘愿置之死地也要相救的情义。
不错,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