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总是扮坏人!”
孩子王听到这句话后哈哈大笑,其余的小跟班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还用说?
当然是因为你被孤立了啊!
在场的人人都有父母,偏偏你全家就剩一个爹,明显是个异类啊!
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小瞧孩子的智商,他们往往比大人更会利用手头有限的资源来博得更多的利益。
就像分配角色这个活儿。
最小的男孩是最近才加入进来的,其余人一起玩耍的时间都要比他更长,手心手背都是肉,孩子王让谁当坏蛋都容易得罪人。
既然总要有人扮演坏蛋,自然是被孤立的人来做了。
得罪一个人,取悦更多的人,仅仅靠耍嘴皮子就能巩固住孩子王的地位,永远掌握着分配权和颐指气使的畅快。
当然,在小男孩来之前,同样有一个被‘针对’的小可怜,只不过有了新的小可怜之后,曾经的小可怜根本不在意遭受的无奈,彻彻底底站在了孩子王的阵营中针对新的小可怜。
还是那句话,千万千万千万别把孩子只当是个孩子,小丑是谁还真不一定。
孩子王在脖子系上象征赵子龙的乳白色门帘,指着那小男孩道:“别叽叽歪歪了,过一会就得回家睡觉了,今天我还是赵子龙,保证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看到他系上长长的乳白色门帘后,小男孩心态彻底崩了,小小的身体突然对孩子王发起冲锋。
在大人看来只是个破门帘子,可在幼小的心灵看来,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至宝,是许多个辗转翻车中最想披在身上的战袍。
无奈,冲锋无效。
孩子王之所以是孩子王,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力气大,他单臂一只手就按住了小男孩的圆圆脑瓜,任凭‘王八拳’如狂风骤雨袭来,愣是打不到半片衣角。
随即脚下一绊,小男孩控制不住身体冲进了土堆中,又引来阵阵嘲笑。
“敌将太弱啦!”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委屈的泪水浸湿了土堆,混杂成泥土沾了满脸。
可他好像并没有气馁的意思,也不去整理身上的污垢,再次冲向孩子王,又再次被撂倒。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眼中只有那破门帘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即使是伤痕累累鼻青脸肿,即使泪水早就模糊了脸颊,他都愣是不吭一声。
见小男孩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孩子王拽住他的衣领嚷嚷。
“你投降不投降?”
“不!”
“再问你一次!你投降不投降?”
“就不!”
原本逆来顺受的小男孩今天突然一反常态,让其余孩子们都措手不及。
他们不明白这小子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玩闹了这么久你说一句投降就得了呗,大家回去吃晚饭睡觉。
可小男孩偏偏不低头,这让孩子王很是下不来台,明白再继续下去,威望很容易受到打击。
紧接着孩子王转动脑筋,想出个好办法。
他松开小男孩的衣领,故作大度将背后的破门帘子扔了过去。
“很好很好,你是个可敬的敌人,我决定不让你扮坏蛋了,但是得明天,现在都回家吃饭去咯~”
也不等小男孩回应,孩子王率先往村里跑,其余小跟班们紧随其后,都夸老大有度量。
本来是很尴尬的场面,却让孩子王给反向利用,不光化解了尴尬,还如施舍般让那小男孩不再扮演坏蛋,威望不减反增,更上一层楼。
而且就算小男孩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至宝,老槐树下也仅剩他一人。
没有坏蛋衬托的英雄,恐怕算不得英雄。
他得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得到。
低年龄段的霸绫,往往比成年龄段更加撕心裂肺,更加刻骨铭心。
夕阳余晖下,将老槐树和小男孩的影子拉的老长。
当玩伴们都远去只剩下一个人后,他的委屈彻底爆发,对粗壮的老槐树拳打脚踢,哭声让人心疼。
“咚咚锵~咚咚咚锵~”
突然身后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小男孩知道是类似皮影戏开场的伴奏,之前他在石门县看过一次记得很清楚。
疑惑的回过头来,只见一个身穿花布丁的青年迈着戏步,用极其夸张的眼神看来。
“来将何人,可留姓名?”
短短八个字,让小男孩顿时止住了泪水。
因为这句话他想被问无数次,该怎样回答也偷偷练了无数次,奈何没有一次如愿。
在最伤心的时候听到最想听的话,小男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摆出个造型,一甩背后的破门帘子,昂首挺胸,即便他哭的像个小花猫,大鼻涕泡还往外喷,可并不影响他威风凛凛。
“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赵三元故作大吃一惊的表情,仓惶后退好几步,颤颤巍巍道:“你就是那一身是胆两扶幼主三战荆南四方拜服五虎大将六合扬威七进七出的常山赵子龙?众将何在?还不速速把他擒下!”
该说不说,赵三元的表演又浮夸又尴尬,可更浮夸的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