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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棍 冬日嗅 1174 字 12天前

打在了废品厂的金属上,只能看着二人扬长而去。

吴越坐在地上喘了两口粗气便紧接着起身,走到蒋磬身边查看起他的情况。蒋磬闭紧双眼,脑中不可抑制地回响起刚刚男人的那句话——

沈逾之和他认识。

但他没提过一言半语。

不对,其实也有一些微不可查的痕迹。

蒋磬睁开眼,由着吴越将他扶起,看向了门边的信报箱,回忆起来当时看录像时沈逾之那不经意抽动的小指。

吴越看向心事重重的蒋磬,有些担心地问道:“他刚刚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蒋磬没有多余的表情,捡起了刚刚搏斗时掉落的手机,揉了揉脖子,一深一浅地走到了报箱前,“用那个钥匙打开报箱试试。”

他看着吴越拿着钥匙,毫无阻碍地打开了报箱,握紧了一直在震动地手机。

半晌,他才拿起手机,点了两下才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沈逾之夹杂着电流,略有失真的声音——

“蒋磬,我推断谢致君有重大作案嫌疑,上午的绑架不过是他为了洗清嫌疑而自导自演的戏码罢了。”

“可惜他太过自大,竟然将主动权交予苏棠,现在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沈逾之一顿,又出声问道:“你们找到苏棠留下的线索了吗?”

蒋磬没有回答,而是将手机换到左手,右手从口袋中掏出了烟盒和火机,颤抖地点着了火。

“蒋磬,这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叠照片……还有几段录像带。”

蒋磬握住手机,看向吴越。

“这人是……谢致君!照片上是谢致君的强奸证据!”

蒋磬闻言点了点头,又有些恍惚地摸了把仍旧火辣辣发烫的脖子。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那个男人打起架来的狠劲儿,似乎同沈逾之的行事风格如出一辙。

附苏棠的一封信:

深深: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有些话我很久之前就想和你说,但没想到他日一别竟然是阴阳两隔,永生不见了。如今修书一封,希望你仍旧还能看得见吧。

每次叫你深深的时候,我脑中都不可抑制的浮现出王尔德的《自深深处》。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是因为这本书的寓意并不是很好,我不愿再将这份压抑再次加予我们的身上。

虽然你在生命最后的那段时光里,总是以泪洗面,被迫做着自己不爱做的事,被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们诋毁,但不可否认的是,你也曾经拯救过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了解我的家庭,从小父母离异,母亲改嫁父亲再婚,他们总是嘴上说着仍旧爱我、把我当做宝贝,但我每次看到母亲抱着继父家的小妹,父亲也有弟弟在他膝下承欢之时,我难免会有些失落和孤独。

千里之堤也会溃于蚁穴,失望积攒多了,就变成了绝望,再进一步便是麻木。

我比你先认识谢致君,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风度翩翩,善于言辞。他是那么的光鲜亮丽,他在全校师生面前致辞,他的绩点永远是最高的,就连他的家庭看起来也那么无懈可击——他就像是被上帝眷顾偏爱的那个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我们触不可及的一切。

接下来的故事你也知道了,我毫无悬念地爱上了他,为了得到他的爱,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我本是一个强势的人,我却愿意为了他甘愿自断双足,甘愿顶礼接受那一副金镣铐。和他在一起的那半年,应该是我人生为数不多快乐的回忆了。

后来?后来他就慢慢变了。

他开始喜怒无常,开始不断反复指责我的一些小毛病,似乎和他在一起的我如此不堪,我不配站在他的身边!他将曾经给予我的一切慢慢收回——深深,你见过魔术表演里的抽桌布吗?其实要是将桌布飞快地抽走的话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可他偏要一寸一寸,缓慢而深刻地将桌布抽走,直到桌面上的那些器皿被尽数打碎。

那是我生日的晚上,他在我的酒里下了药。而我,愚蠢的我,为了他的一个眼神,为了证明我对他的感情,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我好像一直没怎么和你提过我的这段故事,不提也罢,徒增烦恼而已。

总之,那晚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如果说我的前半生只是孤独与寂寞而已,那么在那道分水岭后我的人生只剩下了一个字。

烂。

而且烂透了。

我开始被他威胁着做些我根本不愿做的勾当,当我一次次看到那些陌生女孩哭着骂我、打我的时候,我真的……真的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深深,你之前问我我手腕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我没有说实话。但在你轻轻抚住那道狰狞的疤痕的时候,我知道,你都明白。

我每天都犹如行尸走肉,机械的执行着他对我的所有命令。我每天都很痛苦,每次想要和谢致君那个王八蛋同归于尽鱼死网破的时候,他就会拿出那些照片和录像,还有那一叠叠账本——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里面已经不只有我了,还有那些被我拉进深渊的女孩们。

每到此刻,我从未如此痛恨过我自己,如果当初……算了,深深,我们都知道人生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