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再次多了几分——
那是几只散落在地的浅色铝箔。
竟然是些还未开封的避孕套?
蒋磬皱着眉头,将手电筒对准储物柜内,只见那柜子里竟然满满塞着一整柜子的杂物,几乎无法找到丝毫空隙。
——这难道是个公共柜?
蒋磬关上柜门,门上不起眼的角落上贴着一张看不清名字的姓名贴。
然而正在蒋磬疑惑之时,手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蒋磬心中一紧,赶忙看向手机,果不其然是沈逾之给他发来的消息。
沈逾之给他发得消息很是简短,只有一串意义不明的数字。
还未等他仔细思考,对方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蒋磬,我被刘岱反锁在了他的宿舍,他正在找你的路上。”
“他有了防备,我担心他不会再采用纵火的方式——先不用找我,我没有关系。”
蒋磬左手扶在立柜,慢慢站起了身。
“不能让刘岱跑了。”
蒋磬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噼啪作响的燃烧音,伴着沈逾之像是喃喃自语的沉吟,竟显出了几分着魔般的诡吊。
“他和他们有过联系。”
“你那边——”
蒋磬侧过头去,刚好和班级合影中笑得灿烂的刘岱遥遥对上了双眼。
他不由咬紧后牙,拳头在金属门上狠狠敲了下去,空荡荡的走廊中回响起来震耳的余音。
-
周日上午的职工宿舍外人迹寥寥,就连窗外飞过的鸟雀也屈指可数。
一中的教师宿舍平时就基本没有人住,刘岱的房间内也没有设置独卫,但窗户外却被刘岱安装了不锈钢防盗窗!
沈逾之垂下握着手机的右手,汗水成片地沿着他的上下起伏的喉结划过——也不知刘岱在外面堆积了多少东西堵住大门,任凭沈逾之怎样撞门都丝毫未动。火势已经渐渐从木门那边探出了头,他只能抵住口鼻,将悄然蔓延过来的火苗扼灭在门边,却怎么也挡不住涌入室内的浓烟。
沈逾之退后几步,将后背抵在墙上,捂住口鼻咳嗽两声,目光再次环视了一圈屋内。所有东西都被刘岱归纳地整整齐齐,看得出来他在生活中应该是个略有些强迫症的人。
刘岱并没有带走太多的个人用品,他的洗漱用具、水壶、课本,甚直连他床头柜上放的平板电脑都没有被他带走。
但是沈逾之却有一个有趣的发现——刘岱床头的相框内竟然空空如也。
沈逾之转回目光,蹲在紧闭的窗户下。他轻吸他一口气,强迫些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向了不远处被刘岱扔在角落的棒球杆,心底一横便将其握在了手中,也不去管门缝处愈演愈烈的火势,飞快起身拉开了窗户,拼尽全力将手中的棒球杆抡向了不锈钢铁笼!
铛——
那几根钢管被沈逾之的猛击敲变了形!
沈逾之喘了两口气,身后骤然爆发出的火苗声教他不敢回头!明光的火光照亮他的身后,沈逾之后背上的汗水浸湿了他的纯色体恤,形成了一道深色的沟堑。
他来不及细想便再一次挥动起了棒球棍——
铛!
又是一声清脆的回音,窗前的钢管几乎已经被沈逾之砸出了九十度的弯折!
铛!铛铛!铛!
他又补了几下。火势在屋内迅速蔓延,滚滚浓烟顺着大开的窗户争先恐后地挤了出去,沈逾之的双眼被呛得睁不开,只能凭着感觉继续敲击在防盗窗上。
……
终于,在沈逾之双手都被震到失去了直觉,不锈钢钢管的中间终于一道裂缝!
沈逾之眼前发黑,头痛欲裂,却仍旧强撑着握住了钢管两头,想要在中间用蛮力硬扯出一道口子。
只是他在浓烟中待了太久,他的四肢已经快要用不上力了——
沈逾之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一股铁锈味慢慢渗透他的味蕾。随后他咬紧后牙,也不知是求生的本能还是他那份尘封已久,如今却被被动激起的条件反射,他竟然真的强行掰动了钢管,创造出了个能容下一人通过的洞口!
屋内的火势依然吞并了这个房间内的大部分物品。沈逾之翻过铁栏,小腿上、大腿上都被参差的钢刺划出了些渗血的伤口。然而他的目光却再次扫向刘岱那个空白的相框,紧紧迟疑了半秒便再次翻回屋内,三步并两步奔向床头柜,伸手一把将相框握在手中。
他来不及仔细研究那相框,就被熊熊烈火逼退。沈逾之只好顺着钢管爬了出去,将整个身体悬在了那几根肉眼可见不稳、摇摇欲坠的防盗窗上!
其实就沈逾之的体能来说,就算是现在他身体有所不适,但安稳地撞破楼下窗户翻到室内自救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刚刚吸入太多烟尘,又消耗了过多的力气,他的双手渐渐开始发软起来,一点一点从圆管上滑落——
“……沈逾之!”
沈逾之恍惚间听到了蒋磬的声音。
——蒋磬?他为什么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去抓刘岱了吗?
沈逾之仍旧渗血的嘴唇动了动,下意识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只见蒋磬正在五层的窗边,探出了半个身子,想要将摇摇